阮知秋捏了捏时瑜干瘦的手背,上面青青紫紫的针孔看的他头皮发麻,他的鼻头一紧,待他捱过一阵阵酸涩后,忽而缓缓起身,捧着时瑜的脸便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是干涩的,干涩中带着一丝凉意,又裹挟着他自己独特的味道,阮知秋似乎将时瑜当成了世间最珍贵了宝贝,吻得小心又缠绵,却又舍不得移开双唇。
时瑜在阮知秋的身影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睫羽轻轻颤抖,像是一双振翅的蝴蝶,在眼下留下一抹浅灰色的阴影。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良久后,时瑜极力扯出一抹笑容来,一股解脱之意一点点地爬上心头,他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
“是的,都结束了。”
审判时峰时,阮知秋和时瑜坐在了证人的位置上。
时瑜冷静又客观地讲述了他被时峰带走时遭遇的一切。当他的话音落下时,时瑜发觉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丝狠厉又不易察觉的目光,他微微侧头,正好迎上了时峰的视线。
他停顿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把视线别开。
法官让时瑜坐下时,时瑜却突然开了口。
“我觉得有些事情,我需要在这里说清楚。”
得到准许后,时瑜深吸了一口气。无数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滑过,他以为那些事情他会很难说出口,但是话到嘴边时,他才发现,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自己原来早就在无意识间将受过的伤在心底打好了草稿,以至于说出口的话,比他想象中还要流畅。
时瑜的声音很平静,他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但是他发现过往种种好像已经不能在他心里掀起半点波澜。明明在说自己的经历,时瑜却觉得自己在讲述他人的故事,而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他的话音落下时,原本安静的法院涌起了一股不小的躁动,时峰更是激动到几近睚眦欲裂。
时峰指着时瑜破口大骂,可是时瑜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他好像被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他愣愣地站在原地,麻木地看着时峰对自己进行无端地谩骂和自责。时瑜当然知道时峰在骂什么,然而却无法再在他的心里卷起半点浪花。
忽而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时瑜僵硬的回头,和阮知秋的视线毫无防备地撞在一起。
他的目光温柔又坚定,时瑜在他的眼睛里看见的自己的身影——清澈而纯粹。
阮知秋拉了时瑜一把,后者顺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