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更怕你看到他的模样,会难过会自责,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会因为难过和自责委屈自己。

他说,你既然已经都忘了,那就没必要再让你想起什么。”

温月呼吸间都是窒痛。

她其实没有完全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可妈妈已经都跟她说过了。

小时候,爸爸的公司参与一项拆迁案,当地居民因为不满拆迁款,几个刺头儿想要绑架她来威胁她爸爸。

他们在别墅外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那天温月和宫恒夜两个小孩儿单独出来玩。

别墅区在郊区,出了别墅区,四周其实有些荒凉,后面就是一座大山。

平时家里人是不会允许他们单独出来的,不管怎么样也要带上两个保镖。

而那段时间,温梓良其实有察觉到形势紧张,已经不让温月出去玩了。

可温月还是个小孩子,早就被闷坏了。

那天家里大人都不在,宫恒夜正好也放假回家,她便闹着要去后山上挖宝藏,让宫恒夜偷偷带她出去,等他们挖完宝藏就回来,谁也不会知道。

刚从学校回来的宫恒夜还不知道当时的形势,也没多想,毕竟他经常一个人带温月去山上玩儿,又受不了温月磨他,所以就这么带着温月避开保镖从后门溜了出去。

结果就是,进了山后发现不对,想带着温月赶紧跑,退路却已经被堵死。

他们被那些人在山上追了一路,郊区的山里手机信号不好,电话也打不出去。

他实在累得不行的时候,只能把温月藏了起来,他自己引开了那些人。

可他当时也就14岁,不管体力还是什么都不是几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被那些人追上后,那些人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当下就愤怒起来,对他拳打脚踢下了狠手。

等保镖发现两个人不见了找过来的时候,宫恒夜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他在国外养了差不多六年。

可身体的伤看起来养得差不多了,精神的创伤却永远也好不了。

温月知道这些的时候,心疼得不行。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不听话,不是她想要出去玩,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他才14岁,正是太阳初升的时候,却因为她的缘故被永远留在了黑夜。

而此刻,面对宫攸海,她摇头,声音哽咽,“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他的……”

宫攸海叹笑,“你那时候还小,因为应激失去了那段记忆,我们没有人怪过你,他更没有。甚至,他一直很庆幸,幸好你忘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