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消失后,就再也没回来。后来他好转,没等到她,派人来寻找。
他找的线人,再三说:“他们这边的方言我听不太懂。”
广城的官话本就难懂,各地的方言,更是玄妙,真正的“十里不同音”。
景家的势力到不了广城,景元钊在这边也没用得上的得力助手。他周转能托到的关系,只可以勉强听懂几分村子里的话。
颜菀菀后来出现在老宅。
她比颜心矮一些,身形也没颜心那般优雅,可她黑黝黝的,又得到了族长的认可,说她就是颜家小姐。
村子里的人原本和颜心接触就不多,请她去看病的时候,她比颜菀菀还黑。
几次接触,就非要断定颜菀菀不是颜心,其实挺难的。
颜心因肌肤受损,她涂抹药汁比较厚,平常也不与人往来。
族长背书;老宅和颜菀菀的身份对得上;帮忙寻找的人估计不愿意出力了,巧舌如簧说他怎样努力寻找,终于找到了颜菀菀等。
景元钊自己去找过了,没找到;旁人都说是她,各种证据指向她,他就接受了。
原来,颜菀菀母女早已设计好了。
“我真不该那么便宜她!”景元钊愤怒想着。
颜心被打晕,迷迷糊糊被人撞上了马车。
跛足男孩被推下了山坳,生死未知。怪不得后来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他,他大概是真的死了。
景元钊悲从中来。
他没办法离颜心太远,不能去查看男孩情况,只得赶紧跟上颜心。
颜心被人运上了火车。
骆竹、颜菀菀母女俩并没有跟着颜心,而是叫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人带着颜心上车。
他们选了包厢。
“我儿媳妇生病了不能动。”老妇人对旁人说。
他们转了好几次车,火车换马车、牛车,各种折腾。颜心后脑勺被打得太重,又被灌了一种草药汁,她昏昏沉沉没醒过来。
他们千里迢迢把颜心弄回了宜城,放在附近庄子上。
“现在怎么办,王妈?”年轻人问老妇人。
老妇人:“太太吩咐,叫你和小五子弄了六小姐。搞怀孕吧,就说她被土匪抢去了。这样好跟家里交代。”
“干嘛不半路上卖了她?”年轻人说,“弄回来,又折腾她,何必呢?”
“都是七小姐。她非要看着六小姐难受,又要把她放眼皮底下。”老妇人说,“你去叫小五子来,你们俩有福了。”
景元钊目眦欲裂。
他拼了命想要护颜心。
活了二十几年,景元钊才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是无法想象的,非要亲身体会才刻骨铭心。
很快,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更瘦弱些。
他看着床上迷迷糊糊的颜心,又去看老妇人和另一个年轻人:“太太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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