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这种习以为常才最具有恐怖效果。

向风语傻站在原地，毛衣上缺了门牙的傻猪图案也沾上了血，失去了平时的憨态可掬，看上去有些许狰狞。

鄢行月看着久久不动，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向风语，步子突然缓了下来。

她在害怕。

害怕自己会跟地上那些死人一样，下一秒就变成没有温度的尸体？

向风语在怕自己。

看着这样的她，鄢行月心底突然涌上来一股浓浓的疲惫。

只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鬼魂罢了，留下她也是在给自己制造缺点……

漆黑的眸暗了暗，鄢行月走了几步，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向风语，逐步逼近。

向风语瞳孔一缩，颤声道：“你别过来。”

鄢行月不退反进，紧盯着她，声音很轻但细听之下又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向风语睫毛颤了颤，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满脸豁出去的将头扭回来大声道——

“都说别过来了！给我看英了还不许我掩饰一下吗！”

“真是的，现在好了，我变成有钱人了，下面英镑镑的！！”

向风语眼神十分委屈。

鄢行月：“………”

他脸上有片刻的空白。

“你不怕我？”

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鄢行月将她拉上了车，随后快速松手将车子启动。

向风语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困惑的眨眨眼：“怕什么？怕你给我一刀？”

她半开玩笑似的道。

鄢行月却没说话。

气氛瞬间变的微妙起来。

而向风语擅长的，是让把气氛变得更微妙……

“要不，你割我一刀，求求你了，割我吧，你拿刀的时候美炸了，割我吧割我吧，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拿刀割我吧！！”

向风语撸起袖子，将白白净净的胳膊伸他面前，语气越来越疯。

鄢行月：“………”

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正常人。

“刚才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向风语好像这才想起来问。

总算听到‘正常人’对话的鄢行月眼皮子也不抬道：“江家派来的人。”

完全没想到他会老实回答自己问题的向风语：“………”

她脑子里那一瞬间突然冒出来几个字：知道的多，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