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邹晴没有睡好,一惊一乍的,总在盯着那房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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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出了院,席廉来接她。
邹晴倒了杯温水给他,“席廉哥,你怎么不坐轮椅了?”
席廉默声。
单手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居然不太自信地说:“怕你不喜欢。”
邹晴怔住表情,坐到他对面。
她从来没歧视过席廉坐轮椅这件事,就算他是真的行动不方便,邹晴也不会排斥他。
“席廉哥,我没这么想过,而且你的身体重要。”
邹晴是真的关心他,出自那种很单纯的关心。
席廉轻压着微凸的眉骨,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看她,“你真的不会因为这个,而去喜欢别人吗?”
那天他在日华看到,她身边围绕着欣赏她的人。
而在礼服店当天,她和席铮站在一起的画面,太过刺眼。
但席廉的话,却让她不由联想起昨天的若美琳。
是若美琳同他说了什么吗?
邹晴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羽睫忽闪,“真的没有。”
“我信你没有。”
席廉是一秒内接上她的话,这让邹晴底子发虚得很。
无时无刻觉得,那层单薄的窗户纸,会随时破裂而开,让她和席铮暴露在阳光下。
……
距离她和席廉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邹晴回了趟邹家。
她想见邹传雄,确定个给张梅做手术的日子。
早上的邹家很安静。
林惠在内厅里,摆弄着新入手的兰花,偏头对一旁的佣人说:“等下你就把这盘刚修剪好的,送到莹儿的房间,晚上她回来看,肯定会喜欢。”
这才刚认女儿没多久,林惠对唐莹的称呼,已经亲密到不知认养了多少年一样。
而且,这唐莹同堂姐爱好一样,都喜欢兰花。
邹晴穿着一件短款的驼色外套,站着门口玄关处听了很久。
“婶婶。”
她出口的叫唤,打断了林惠的好兴致。
林惠嫌弃地睨了她一眼,便继续回头同佣人说着悉心养殖兰花的要领,叮嘱佣人千万别把兰花给养枯了,惹唐莹不高兴。
“是太太。”
佣人便抱着兰花上楼。
林惠在佣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后,才慢悠悠地转身望向邹晴,端视的眸光里全是鄙夷,就算她现在的身份,是席家大少爷的未婚妻。
“无事不登三宝殿,未来席家的大少奶奶怎么有空来看婶婶?”
邹晴忍受着林惠对自己的阴阳怪气,上前几步道:“婶婶,我是来见大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