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是月噬最喜欢看到的场面。

看着唐林的神情从佯装镇定，到真的淡然自若的时候，此时暂时处于水长老视角的月噬则是在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待到唐林再度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之中闪烁着的戏谑之色，直看的月噬感觉一阵发冷。

“月噬，给你看个好东西啊。”

此时唐林的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随手就扔向了水长老的方向。

两个人距离之近，并不足以让月噬有足够的空间闪躲，同时莫名压在他身上的压力，也不容许他能够躲开，只能这般眼睁睁的看着那块晶莹剔透的冰块儿砸向自己的脑袋上。

“呵呵，厉害，你总有那么多的手段逃走……”

还有未说完的话，不过唐林也并不想听，还呆在这儿的原因，也是想要亲眼看到水长老的回归，不想这位老人出什么事儿罢了。

“唐林门主果然聪慧，老朽这般苦难并没有白受，咳咳……”

听着真正的水长老说话的气势，唐林的心就是一凛。

坏了，还是让月噬伤到他了。

“水长老，得罪了。”

拱手向对方告罪一声，唐林的神识之力便紧随其后探查起水长老的身体。

经过一番搜查，最终在一处比较隐晦的地方，感受到了月噬的气息。

“额……”

终于找到了违和的地方，一开口唐林便准备询问一下水长老，那里的事情，结果仔细一看……有点尴尬呢。

看着唐林的表情有些怪异，顺着望向自己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水长老也就大概了解了，为什么唐林会做出这种表情了。

“这处伤口的由来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剩下的记忆告诉我，是月氏一族的人留下来的。怎么，是与月噬有关吗？”

善解人意的水长老说出了唐林不好意思问的，而后也问出了他的疑惑。

“是的，那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只是表象而已，里面……充斥着月噬的气息，大概是一个什么东西在里面导致的。”

伸手摸向那处旧伤，灵力也顺着这个姿势占据了那里，毫不客气的开始翻找起唐林所说的月噬的气息。

翻找之间，水长老只觉得神识海当中有些异样，期初他并未在意，直到他终于找到了月噬的气息，记忆气泡也随之再次“造反”了。

只感觉到“轰”的一声，脑海当中仿佛是有什么爆炸了一样，属于水长老的记忆，终于全部复苏了。

那……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放到现在来说，物是人非这四个字便已经是最好的诠释了。

期间感受到水长老气息翻涌的唐林也是不敢轻易走开的，生怕水长老一不小心再次把月噬这个变态给换出来，就这样眼巴巴的在旁边守着。

时间不长，水长老便睁开了双眼，让望过去的唐林只觉得其中似乎是没变，又似乎是更加的沧桑起来。

“唐林门主自便吧，老朽有些事情需要整理一下，年随大了，记忆力大不如年轻人好使了。”

苦笑着，水长老望向唐林。

闻言唐林也很是识时务，拱了拱手便道别离开了。

不经意的看着唐林离去的背影，瘫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头上正在发生着变化。

骤然生出的双角，眼角一闪而过的鳞片，耳后出现的血粼粼的伤口，还有就是那一头白发，再次转变了颜色。

这一切，似乎都是在预示着什么，不过却不是唐林能够知道的了。

他只能感觉到身后房间里面穿出的一阵越发强盛的气息而已。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老人，不，此时的水长老已然变成一幅英俊成熟的中年人模样，犹自的闭上了双眼，把一切都交给了属于玄武一族的本能。

从手中感受到一阵酸胀之意的时候，到水长老睁开双眼，期间不过是短短一瞬，便已经足够他的双手变成了双爪。

看着眼前闪烁着凌冽锋芒的爪子，水长老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他这种有一半人族血脉的存在，真的可以完全变成玄武的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深思，只能躲在神识海中，翻看着新出现的旧记忆。

“小叶子，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吧……”

一声叹息，从房间之中传出。

却是除了本人，再无第二个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