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闷在殿内,人都要闷出毛病来了。
邰谙窈一脸拒绝,她皱着脸:“外面冷得要命,我才不要出去遭罪。”
绥锦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道:
“午膳还有一个时辰。”
邰谙窈恼瞪她,绥锦掩唇笑着和她对望,殿内气氛终是没有那么压抑。
邰谙窈最终还是没有扭过绥锦。
她恹恹地披着鹤氅,被赶了出来。
风一吹,冷得她打了哆嗦,压根想不起什么良妃。
邰谙窈郁闷得要命,她和绥锦,到底谁是主子?
她拿这个话问秋鸣,秋鸣只捂住嘴笑:
“是主子疼绥锦姐姐。”
邰谙窈被堵住,她没法反驳这话,外间很冷,御花园的花都是恹恹地,她拢了拢鹤氅,在想自己要去哪里。
赏景?
说实话,她没什么偏爱的东西,她也惯来不理解赵修容这么冷的天还要赏梅是什么心态。
邰谙窈站在闻乐苑外,有一瞬间茫然。
她想不到去处。
她这个人好像真的很乏善可陈,也没什么喜好,也没什么乐趣,只知道闷在殿内,一待一整日。
也许正是因此,才叫她总是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
仪仗慢腾腾地往前走,邰谙窈和秋鸣大眼瞪小眼,许久,她想起时瑾初,她有点迟疑道:
“咱们去御前?”
她在宫中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周嫔勉强算一个,但要是去见周嫔,免不了要去看姚美人。
邰谙窈现在懒得应付。
她细想了一下,除了周嫔和姚美人,这宫中她唯一算得上相熟的人也只有时瑾初了。
御前,元宝守在殿外,遥遥看见仪嫔的仪仗,人都有点惊了一下。
仪嫔偶尔派人来送过汤水,但很少亲自过来。
谁不知道仪嫔惯来都是待在宫中?
这是出了什么事?
元宝不敢怠慢,赶紧迎上前,邰谙窈下了仪仗,没让他行礼,略有点不自在:“皇上得空见我么?”
元宝将人领到了游廊下,忙忙道:
“仪嫔主子稍等片刻,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邰谙窈其实有点后悔了,她找时瑾初根本没什么事,也怕这忽如其来的举动让时瑾初落下不好的印象。
不等她纠结好,殿门被从内被推开,元宝出来:
“仪嫔主子,皇上请您进去。”
等邰谙窈站到殿内时,她还有点没回过神,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有人从台阶上下来,握住她的手,垂着视线问她:
“出什么事了?”
邰谙窈下意识地仰脸,软声埋怨:“没事,嫔妾就不能来找您么?”
时瑾初轻挑眉,见她还能胡搅蛮缠,看来是没什么事。
他恰好得空,直接牵着人往偏殿走,女子的手很凉,鹤氅好像没什么用,他握紧了某人的手,然后冷淡地笑了笑:
“平日也没见仪嫔来过。”
他叫她仪嫔,摆明了故意臊她。
邰谙窈终于回神,她轻恼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吐露实情:“绥锦嫌弃嫔妾整日闷在殿内,非让嫔妾出来。”
像是告状,也像是撒娇。
时瑾初刚准备调侃,就听见她下一句闷声:
“嫔妾没处可去,只能来找您了。”
她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藏着情绪,又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平常的一句话。
时瑾初顿了一下,片刻,他勾了下唇角,眼中情绪些许淡,眸色却深,他说:
“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