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尊,应当是只喜欢他一个人才对,这就是他们二人之间关系的特殊性,他和师尊两情相悦,这和其他人的喜欢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刚才,他听见师尊亲口承认了自己没有心悦之人。
虽然他大概能猜到师尊是因为避免麻烦才这么说的,毕竟那个聂葭很难缠。
但当他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情还是难免低落。
师尊是亲口承认过他喜欢自己的。
他知道自己有点幼稚了,师尊已经忍耐了这么久,当然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承认自己的心意。
可他不一样,他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师尊,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来给他。
对话没有再继续,两人无言,在小路上一步步走着。
月光如水,将路面映照得银白如玉,小路两旁的树木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斑驳树影,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很清凉,很安静的夜晚。
秦乐游很少饮酒,但今晚他替江倚年挡了好几杯,微微有些头晕。
江倚年从袖口里伸出一只手,抓住秦乐游的手腕。
秦乐游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师尊……?”
江倚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平淡说道:“你今晚饮酒过多,走路不稳,我带着你走。”
手腕发热,对方传来的温度像火焰一般灼烧着秦乐游的心脏,师尊的手不像平时那般冰凉。
心中柔软得像一团棉花,若是能被师尊这样牵着,他希望这条小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你想回青峦宗了吗?”江倚年突然开口。
秦乐游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你要是不喜欢绿萝谷,我们明日就去附近的村落逛一逛。”江倚年拉着他,两人一前一后继续走,“为师答应你,血契一解除,我们就回去。”
回青峦宗,回怜苍山,他们在偌大修仙界里的唯一的落脚点,真正意义上的家。
秦乐游没有对于家的定义,师尊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能够跟在师尊身边,弟子没有怨言。”秦乐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你为何不高兴?”
“弟子没有不高兴。”
江倚年觉得秦乐游在闹别扭,但他没有证据。
唉,青春期的孩子真难懂。
“刚才……师尊为什么要答应聂葭?”秦乐游换了个话题。
他知道,师尊是摘不下长生花的。
毕竟……长生花的摘取条件很严苛,只有未尝情果、从未心动之人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