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家的仵作娘子 第61节(2 / 2)

萧禾慢悠悠地走到大门口时,赵景明还在那里等着他,见到他立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愤慨道:“你这么晚才出来,砚辞竟然没让向左直接把你丢出去?厚此薄彼啊厚此薄彼!若是我赖着不出来,定然就不是你这样的待遇了!”

萧禾没理他,径直转向送他们出来的东篱,道:“你们郎君在安平县,可是发生什么了?”

东篱一愣,一脸欲言又止。

萧禾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派人去安平县一打听,也就知道了。”

东篱纠结地皱起眉,好一会儿,才暗暗地叹了口气,道:“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郎君也没说他们不能把徐娘子的事情说出去。

何况,萧二郎和赵六郎都是信得过的人。

他于是把自家郎君在安平县遇到徐娘子,并且和徐娘子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萧禾和赵景明听得不可谓不讶异,赵景明更是抬了抬头,想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打死他们也想不到,萧逸的异样竟是和那个徐四娘有关!

萧禾为人稳重一些,静默了一会儿,道:“你说,那徐四娘如今变了个人一般,不但会验尸查案,还会替人治病?”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徐四娘吗?

他印象中的那个女子,与疯子无异,绝不是什么良人。

东篱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他先前也很不待见那个女人,但不得不说,在安平县那段时间,他还是对她改观了。

闲云昨天与他说,郎君那表现,显然是还放不下他们前夫人,他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他把徐娘子的事情告诉萧二郎和赵六郎,私心里,也是希望他们能开解一下郎君罢。

萧禾又静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东篱的肩膀道:“我知晓了,你不用把我们问过你这件事告诉砚辞。”

说完,转身便走出了萧家大门。

赵景明连忙跟了上去,眉头紧皱:“靖辰,你还真信了东篱那小子说的话?萧砚辞就是块不解风情的石头,就算有哪个神仙有本事把这颗石头打动了,也绝不可能是徐四娘!”

“当然不可能是她。”

萧禾淡声道:“她与砚辞之间,早已经结束了。不管她有多大的改变,都不能抹杀她先前做过的那些事。砚辞已是松口,答应参加后天岑夫人举办的宴席,届时,我会与他一起去。”

东篱没必要说谎,徐四娘也许确实有了一些变化,但她绝不是砚辞的良配。

以前砚辞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事,对女子有心病,不愿意接近女子便罢了。

如今,既然连徐四娘都有本事打动砚辞,谁说别的女子就不能?

这些发生在西京的事情,徐静自然是不知道的。

自从宋家在她这里订了一大批药物后,他们杏林堂的知名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每天来买藿香正气丸和清凉油的人络绎不绝,他们简直连夜赶工都做不完。

广明堂对他们的打压仿佛从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便是订药的的人再多,也讲求一个先后顺序,他们自是要先把宋家要的药物赶制出来。

赶制了整整四天,他们才算是把宋家要的药物都做出来了。

程显白本来想他一个人把药送去西京,徐静却莫名地想起了某个小娃娃离开前,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沉默了良久,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突然道:“我也一起去罢。”

程显白一脸讶异地看着她,徐静抿了抿唇,说出了方才那句话后,这个决定就似乎更容易做了,“宋家是我们第一个大客户,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生意往来,我走一趟也是应该的,西京和安平县之间往返也就三四天左右,我们这一趟顶多去个四五天。

青青如今的医术比以前好了许多,她一个人看四五天的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当是锻炼了。”

徐静说的不假,程青青做事本就认真刻苦,这大半个月以来,她除了看诊和做药,就是在埋头苦读医书,杏林堂里好几本医书都快被她翻烂了。

加上徐静在一旁点拨,她可以说是进步神速,现在稍微复杂的病情也能处理得很好。

和徐静相处了这么久,程青青自是知晓徐静的野心远不止经营好这家小小的杏林堂。

她于是点了点头,眼神认真道:“静姐姐,阿兄,你们放心去吧,我会照看好杏林堂的!”

做了决定后,徐静和程显白跟程青青交接了一下这几天要跟进的病患,留下春阳春香在家里制药,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坐上租来的马车,往西京出发了。

第98章 遇袭(二更)

原本陈虎和吴显贵两个都说要跟徐静一起去西京,因为萧逸先前给他们的命令是,这一个月都要待在徐静身边做牛做马赎罪。

然而,徐静想到广明堂对他们的打压,有些不放心,最后只带了陈虎,拜托吴显贵留下,帮忙看顾一下程青青几人。

安平县去西京一路上都有官道,这还是徐静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总是忍不住撩开马车帘子看外头的风景。

去往西京的人不少,一路上,和他们一起走在官道上的人络绎不绝,有带着一车又一车货物的商贩,有坐着奢华马车、排场甚大、经过时两边百姓都自觉让道的不知名权贵,也有如他们一般上京的普通百姓,他们或坐着各种车,或干脆徒步而行,那叫一个热闹。

徐静不禁暗暗感叹,西京真不愧是大楚的首都,这还没到西京呢,便如此繁华了,不难想象西京里会是怎样一幅盛世景象。

原主的记忆里是有西京的景象的,但她那时候满心想着复仇,压根没有好好欣赏过这些景象。

对她来说,那些热闹繁华远不如徐家人给她的印象深刻,因此,那些景象在她记忆中,就真的变成一些没甚特别的背景板了。

可怜,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