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齐闭着眼往被窝里钻,过了会儿耳朵被江清池用掌心捂住。
“以为楼被震塌了…”肖齐腰侧垫了个枕头。
江清池把枕头踢开,从身后搂着他抱进怀里,下巴垫在了他的发顶,接着闷声笑了两下,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哑:“概率不大,真塌那也是床先塌。”
虽然昨晚肖齐主动得反常,但江清池好好把握机会,索性玩了个够。
“我先把你锤塌。”肖齐在被窝底下伸着拳头,软绵绵的力道被江清池用掌心挡了一下。
江清池贴着他的后背,笑了起来:“哪有用完就销毁的?”
“不把你销毁,我就快报废了。”肖齐用手肘往后捣了一下。
江清池音调毫无起伏地啊了一声,拙劣的装疼让肖齐没忍住笑了一声。
“不生气了?”江清池把手伸到肖齐睡衣里揉他的肚子,保证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话音刚落,肖齐的笑容淡了下来。
楼上的装修声又响起,一声一声闷响像是敲在肖齐的脑袋上,提醒着他不要不长记性。
“上回去找过房东,说是楼上还要一个月左右才完工,”江清池懒洋洋地说,“忍忍,实在不行我们换地方。”
肖齐沉默着没说话。
江清池睁开眼摸了摸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把肖齐翻过来面对着自己,问他:“下午有时间吗?”
肖齐轻轻嘶了一声,用手推着他拉开一些距离,江清池伸手揉着他的腰,凑过去讨好地亲亲他的额头,像认错。
肖齐只好由他去,和他说:“有时间,怎么了?”
江清池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会儿才说:“陪我去看看奶奶吧。”
肖齐微愣,昨天思绪乱糟糟,现在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江奶奶的忌日。
肖齐和江清池下午到达墓园时,江爷爷已经和江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肖儿今年又过来了?”江志德起身,语气里带有欣慰。
肖齐点点头,和他打了个招呼:“江爷爷。”
“老两口聊什么呢?”江清池把桃酥摆在盘子里,伸手摸了摸照片上乐呵呵的小老太太,又把手里的鲜花放下。
江志德把手里的纸展开,上面随笔写下了近段时间的一些事件,笑着说:“怕忘记,这几个月记了些小日记,打算今天一个个和你奶奶说。”
“那看来我俩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江清池说。
“肖儿是不打扰,”江志德说“你是挺打扰的。”
肖齐笑着揽住江志德的肩膀,和他站统一战线,和江清池说:“我就知道,我才是江爷爷的亲孙子。”
江清池看着他的笑容,嘴角也跟着扬了扬。
虽说江志德只赶了江清池,但祭拜结束后肖齐还是和江清池一起下了山。
冬日里三四点的太阳不晒人,暖洋洋地洒下来,肖齐和江清池并排着慢慢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