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唯颔首,抱着谢乐宁进屋。
长公主朝他二人笑道:“小乐宁刚刚听娘亲来了别提多高兴。”
桌上摆着点心,还有摊开的话本,可见傅屿唯没来之前,长公主应该是在给谢乐宁讲故事。
傅屿唯抱着孩子不好行礼,正要将谢乐宁放下。
因着谢灼凌昨日过来,长公主知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更是和颜:“无需多礼,快坐吧。”
傅屿唯依言就座,谢乐宁见到他爹就黏得紧,坐在傅屿唯腿上不肯单独坐板凳。
长公主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些年娘俩相依为命,情分自是旁人比不得的,“乐宁这般黏你这个娘亲,你也当为了他努力,好好抓住世子的心,世子若是肯给你名分,你娘俩也不用分开。”
谢乐宁捻了块点心正要往他爹嘴里送,闻言:“宝宝不要和娘亲分开。”
傅屿唯低头下颌贴了贴儿子的脸蛋安抚道:“好好好,娘亲和宝宝不分开。”
长公主:“世子心里未必没你们,虽不知你昨个怎么劝说世子的,总归昨晚世子肯过来,不仅如此,还亲自给乐宁沐浴穿衣,夜里也陪着他过夜,你只要使使力必是可以。本宫的儿子本宫了解,他若不是对你无意,怎么可能这般上心。”
傅屿唯顺着长公主的话:“多谢长公主指导。”
长公主话锋一转:“世子是陛下最疼爱的外甥,为着他的婚事也是操心不少,之前陛下有意赐婚,世子当众给拒了。”
傅屿唯没急着接话,而是静静等着长公主的下文。
长公主见他不急不躁,性子稳重,心下满意的不得了,笑吟吟道:“与你说起这个事没别的意思,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世子恣肆不羁,打小就被惯坏,行事有些无法无天了,但世子本性纯良,就是身边缺个可心人好好从旁规劝。”
古代讲究成家立业,尤其是此等显赫的身份,更是注重。谢灼凌如今已满十八,整日只惦记着玩闹,长公主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只盼着他能成家心定下来。
傅屿唯是聪明人,三言两语就懂长公主的意思了,这意思就是想要他“带孩子”,以后成了亲,把世子往“正道”上引。
可在傅屿唯看来少年期的谢灼凌赤子之心,不失可爱,根本没有外界所传那般。
谢乐宁在傅屿唯怀里听的云里雾里,“祖母您在说什么呀?宝宝听不懂。”
长公主柔善一笑:“乐宁还小听不懂正常,你娘亲听得懂就好。”
谢乐宁仰头问:“娘亲,你听懂了吗?”
傅屿唯笑道:“嗯。”
长公主喜欢这种说话敞亮的,起身搭在柳嬷嬷手上,朝着傅屿唯说道:“行了,你们母子定是有悄悄话要说,本宫也乏了。”
“月兰你叫几个丫鬟伺候着,带小少爷和傅娘子母子二人在府中转转。”
傅屿唯闻言也起身:“多谢长公主。”
谢乐宁就如谢灼凌所说可是个金疙瘩,后头跟了足有六个丫鬟,还都是在公主院里伺候的伶俐之人,生怕有个闪失,且知道母子俩有话说,并未上前打扰,一个个落后一截,在后头默默跟着。
傅屿唯抱着谢乐宁穿过九转回廊,最后在一处凉亭里歇脚。
“宝宝觉得公主府漂亮吗?”
谢乐宁点点头:“漂亮!”
傅屿唯:“那宝宝喜不喜欢这里?”
谢乐宁乐呵呵道:“喜欢,这里很大,有好多好吃的!”
傅屿唯笑着捏捏他的脸蛋:“不能太贪吃,不然脸蛋更圆了。”
谢乐宁一本正经道:“不是,宝宝这是随了爹爹,爹爹小时候一直到五六岁都还是奶膘,宝宝这也是。”
傅屿唯:“宝宝怎知爹爹一直到五六岁都是奶膘?”
谢乐宁:“祖母说的呀,今早爹爹说我太胖了,坐在那像小猪崽,爹爹真讨厌!当时祖母就说我这是奶膘,小孩子长奶膘可爱,圆圆胖胖的有福气!”
傅屿唯被逗笑了,鼻尖蹭着儿子的鼻子,“是,宝宝这样最可爱。”
谢乐宁咯咯笑倒在傅屿唯怀里。
过了会,谢乐宁开口:“这里虽好,但是宝宝还是最喜欢有爸爸和爹地的家。”
谢乐宁趴在谢灼凌肩上,小声道:“祖母也好,吃的也好,宝宝只想和爹地爸爸在一起。”
小孩子来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爹爹们又不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多少还是有些没有安全感的。
傅屿唯很是心疼,拍了拍谢乐宁的后背,“爹地努力,很快我们一家人就会在一起了。”
谢乐宁从傅屿唯肩膀抬起头,委屈巴巴道:“要快些哦。”
傅屿唯哄道:“爹地知道啦,今晚还让爹爹过来陪你睡好不好?”
谢乐宁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那好吧,虽然爹爹很烦人,也不给宝宝讲睡前故事,但是爹爹会给宝宝洗澡澡,哎呀,谁叫宝宝爱爹爹,就不和他计较啦。”
傅屿唯笑着附和:“宝宝真大度,是大度的好宝宝,你爹爹应该感到羞愧,今晚爹地一定叫他给宝宝讲故事。”
谢乐宁开心了:“真的呀?”
傅屿唯亲了亲儿子的脸颊:“真的。”
谢灼凌有陛下亲赏的令牌,进皇宫随意地就跟回自己家似,说是去尽孝心看望陛下,实际上一听陛下在小憩,忙直奔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