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话还未落音,流浪汉只觉得自己身形一轻,紧接着后脑勺着地,眼前倏地一黑,本就破破烂烂的睡衣随着一声巨响炸出雪白的棉花,天女散花般飘了整条街。
正坐在店铺喝酒的几名工人往这边看了看,咒骂着移开了视线。
“妈的,杨帆那夯货钱压着不给就算了,尽租些鸟不拉屎的地方给我们住,两个流浪汉都他娘的打到我们面前了。”
“别说了,工头发消息说刚拉了几车水泥过来,走吧弟兄们。”
说罢,几人摇摇晃晃的往黑夜深处走去。
被当作流浪汉的应柏云面无表情捏起手下人的衣领,微微用力,在流浪汉睁大的双眸中,应柏云自上而下哑声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吗?”
流浪汉被收拾一顿后老实了不少,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往应柏云手臂上的肌肉瞟,应柏云见状面无表情拢了拢袖子,作势要扇人。
“你一个小偷,业务不好好练,练一身肌肉干嘛!”
流浪汉见状操着一口颤抖的声音,他加快步伐整个人“咻”的一下站直了身子,两人一下隔开两三米的距离。
眼看着应柏云不说话,流浪汉瘪了瘪嘴换了一个方向。
作为一个深耕在这一带的“本地人”他以前不在这个街道混,要不是前些日子不知从哪来的工地来这施工。
十里行街的流浪汉为了争废料不出一日都往一头涌,他也不至于被挤到这个地方来。
虽然从小他脑子被烧坏了有点不好使,但这个地方他也是知道不能来的。
离这几公里就有一个监狱,周围除了混社会的就是准备混社会的,要不是来的那天在半路上认了个大哥,他那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几件破衣都能被这些混混抢走。
他大哥刚出来没多久,虽然手下没几个人但十分讲义气,凭进去过这一“履历”吓走了不少打废料主意的流浪汉在
后来有人说大哥是因为偷了件女人的内裤进去的,这事做的不光彩,隔壁街的老大听了后不愿意再带着他们偷工地上的废料。
说他叫什么大张哥,叫丁字哥吧。
大哥一怒之下,抡起了拳头,一拳干翻了传话人的下巴。
两队人马因此结下梁子,今晚在两街接壤后的烂尾楼约架,可大张哥嫌他结巴,眼神还不好使,所以打发他来盯着,别让人好不容易把扛来的废料偷了。
——
工地上的人盯的紧,大张哥不敢在附近卖废料,临时将废料堆到了没主的房里,他想着这地方好估计没人偷。
谁知道还让他真遇上了。
流浪汉想到自己一脚被撂倒的样子情不自禁抖了一下,他偷偷看了眼身后比他高一个头的男人,瘪了下嘴往烂尾楼方向走。
应柏云看了眼颤颤巍巍的流浪汉,冷着脸揉了揉过度拉伸而酸痛的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