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心里猛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多想,站在门口的男人突然回过头来。
一双极深的眼瞳就这样落在应柏云的眼底。
“久等了。”
熟悉的声音像一道刀子向应柏云扎了过来,一瞬间脑中只剩下空白。不知道心落了多少拍,应柏云只觉得浑身过电了般只剩下盘旋在耳边的轰鸣声
他掐着不停颤抖的指尖,匆匆低下了头。
那人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只见在众人的簇拥下,他坐在了自己的斜前方。
——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小应,刚刚让你买的红玫呢?”
华总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应柏云在众多视线下缓缓抬起了头。
与那人接触视线的一瞬间,应柏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忍着咳嗽一步步向那人靠近,随即故作从容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
“陈总。”
声音有些沙哑,应柏云轻咳了好几声。
等了许久,那人骨骼分明的手搭在一旁,始终没有动弹。
白底红玫瑰。
看着烟盒应柏云后知后觉的眨了下眼睛,随即很快从另外一个口袋掏出纯金色的包装烟盒。
“不好意思,拿错了。”
应柏云哑着声音再次开口。
“陈哥?”
那双手在余枫乐的提醒下终于伸了过来,算不上白皙的手轻轻捏着烟盒的另一侧,应柏云很快松开了手,他沉默着低下了头重新站回在华总身后。
“枫乐,给我打火机。”
熟悉的男声再次响起,心不在焉的应柏云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包间。
“嗡嗡。”
应柏云半靠在厕所隔间门上,看着来电联系人有些晃神,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揉了揉微红的双眼,在电话即将挂断之前接了电话。
“应先生,这月的房租你什么时候交?”
应柏云沉默了数秒,他轻咳了一声。
“阿姨,这个月的房租不是给了你吗?”
对面冷笑了一声。
“小应啊,我看你是昏了头,你什么时候给我租金了?”
应柏云闭着眼靠在门板上,他摩擦着烟盒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姨,你还要多少?”
“三千!一分不少!这周内给我,不然就麻溜点给我搬出去,一天天催债的找上门,我还要不要出租了?”
还没等应柏云说些什么,对面就已经挂了电话。听着机械的忙音,应柏云睁开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一阵风经过空隙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