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单独喊你过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我就想问问你，你真的决定和灵灵在一起了么？”

“......”

杨桃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陶居泽，宝石蓝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问号，迟疑道：“是真的...不过从之前我就是这么想的，不是现在才决定的。”

小爹为什么问这句话？是羊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杨桃开始疯狂扒拉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到自己表现不好的地方。

“嗯，停下来，不是说你不好。”陶居泽一眼就看穿了杨桃此时镇定脸下的慌张之意，摆了摆手道：“相反的，我想说灵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杨桃连想都没想一下的反驳道：“杨老师是最好的！”

“......”

知子莫若父。

尽管此前他的神志并不是很清，脑子也不是清醒，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灵灵自己独身在外的时候并没有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乖顺与温和，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好像是可有可无的——若非是对村中人还有感情，怕不是会修真正的无情道。

小桃是一直孤身往前走从不停步回头的、冷心冷清的灵灵唯一愿意主动停留下来看此世间风景的意外之咩。

陶居泽盯着杨桃看了一会儿，笑道：“灵灵以前是很讲究规矩的人，也很能端得住架子。”

“可自打去了西方大陆，他就开始变了。”

“坚守的原则有了弹性，顽固的思维有了变通，学生们的明撕暗扯和你的出现，令一直坐在最高的悬崖上与明月相守的他叹着气主动从悬崖上走了下来，走向了普通而平凡，但又并不是特别平凡的生活。”

“这点，从他每次寄回来的家书里就能窥得几分了。”

“最开始的时候，寄回来的家书是薄薄的一张纸，从未改变的问安和简单的表示自己很好，内容简练到了极点。后来，一张纸变成了两张，小桃的名字开始在上面出现。”

陶居泽又喝了口茶，眸光温柔：“再后来，家书越来越厚，他开始对将和学生们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战绩，小桃不爱吃蔬菜，学院里的同事们抄他工作作业抄的四不像等经历写在了上面。”

杨桃眨着眼出神的听着。

杨老师会写家书他是知道的，可他的确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也是真的。

“然后，你们去了西方的人间界旅游。”

“头一次视频聊天的时候，因为你的户籍问题，灵灵第一次开始和他大爹有了抗争。可若是走正常程序，小桃你其实是不能加入到灵居村的户籍里来的。”

“不是有名之物无名之物的问题，你无法抹去你非东方大陆，在幻想大陆诞生的事实。”

杨桃睁大了眼睛：可我入籍了啊？

“为了小桃能顺利入户籍，灵灵私下里去紫霄宫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尽管这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像已经是很简单的代价。”

“可对于灵灵来说，他是彻底将从诞生后就未曾弯下去的脊梁给弯了下去，这是紫霄宫两位老祖宗也未料到的事情。”

陶居泽捧着茶杯垂着眼帘，摇着头轻笑：“灵灵有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聪明的。”

明明都做到那个程度了，还分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