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该说不说,苏岁给她的糖真挺甜。
好吃!
吃进嘴里心里都好受不少。
苏岁:“……小霞护士你……”
“我叫陈霞,你直接叫我小霞就行,我记得你,你和你丈夫长得都好,特别般配,我之前还误会过你和你丈夫不是好人。”
苏岁哭笑不得:“我叫苏岁。”
“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做检查的?等我一会儿啊,我现在眼泪有点憋不住,等我憋回去了我领你过去检查。”
苏岁拿出刚孙婉容吃剩下的饼干递到陈霞怀里:“要不要吃点饼干转移一下注意力?”
陈霞哭到打嗝:“不、不了,谢谢。”
自己在那儿干巴巴哭了一会儿,见苏岁一直没再说话,陈霞抬头,眼睛鼻头全都通红。
她抽抽噎噎:“苏岁,你怎么不问我为啥哭这么惨啊?”
苏岁眨眨眼睛,这哪好意思问,她们两个又不熟,交浅问深的。
不过陈霞既然都这么说了,她索性从善如流的开口问道:“徐医生因为什么说你啊?”
在她的印象里徐医生是个挺讲道理的老太太,虽说人老成精心里的计较有些多,但不妨碍那是个心眼不错的人。
这么说吧,即使陈霞现在哭成这样,好像满腹的委屈。
可想到之前陈霞因为郭婉的几句挑唆就以为她和魏肆不是好人。
还特意跑到徐医生面前传话,想让徐医生给她看诊的时候有所保留,省得触怒她和魏肆……
这么不专业耳根子又这么软的姑娘。
哪怕被骂得哭这么惨,苏岁也下意识不觉得会是徐医生的问题。
指不定是这小护士又干了什么蠢事。
事实也果不其然。
听着陈霞抽抽噎噎的倾诉,苏岁的表情由最开始的温柔、洗耳恭听,慢慢变成了无奈……
陈霞说:“我今天遇上个过来看诊的女同志,她是看不孕不育的。”
“她说她和丈夫结婚好几年了,可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
“她丈夫最近对她态度越来越不好还开始动手打她,她实在没办法了才自己偷偷来医院检查身体。”
陈霞加重语气强调:“特别可怜,那女同志看起来特别可怜!”
“我让她去找妇联,她说找过了,她丈夫当着妇联同志的面保证再不打她,可回头喝了酒就又朝她动手。”
苏岁:“你没劝她离婚?”
陈霞停下抽噎,看向苏岁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确定苏岁说的是认真的后,她像是被烫了一样,赶紧摇头:“哪有这样的,哪能这么劝人啊,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的。”
苏岁耸耸肩:“你继续说。”
既然两个人的观念不同,她没必要固执己见的去和陈霞多说什么。
反正她现在处于倾听者的位置,陈霞说的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听就完事了。
陈霞也赶忙回归正题:“后来那个女同志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一点毛病没有。”
“我就劝她最好带她丈夫过来检查一下,有时候一对夫妻一直没有孩子不一定是女方的问题。”
“像我们在医院看得多,其实挺多都是男方的问题,男方没有生育能力。”
“偏偏很少有男同志愿意过来检查,让他们过来检查就像怀疑他们不是男人一样,那女同志的丈夫也这样。”
“我说让她劝她丈夫过来检查,她说她以前劝过,挨了好一顿打,她婆家就是咬死了是她有问题,是她不能生,所以她婆婆成天也磋磨她。”
苏岁余光一直盯着白雨晴那边,心不在焉的附和道:“这么一听,是挺可怜。”
“对吧!”终于找到赞同自己的人,陈霞使劲一抹脸,“我也觉得她太可怜了。”
“那女同志说她这次回去要是再怀不上孩子,估计就要被她男人给打死了,她就求我。”
“求你?”苏岁被陈霞拽回了一丝心神,纳闷问,“求你干什么?”
“求你和她一起回家一块儿劝她丈夫过来检查身体?”
“不是。”陈霞摇摇头,声似蚊蝇,“她说想求我帮帮忙,帮她找条生路。”
“她说哪怕让我帮她开个证明,证明她怀孕了,至少她在婆家也能喘口气。”
“等她丈夫再打她,她就说孩子被她丈夫给打掉了,到时候她丈夫心里有愧指不定就能洗心革面不会再和她动手了。”
“这件事要是处理好了,说不定能挽救一条人命和一个家庭。”
苏岁挑眉:“所以你答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