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窗台,促狭地笑起来,风把他的衣摆吹得微微鼓起,清晰地看见衬衣下他流利的肌肉线条,仿佛即将飞到天际的野鹤,自由又闲适。
耳畔,徐杰激励人心的演讲声一阵阵传来。
男人听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但除了嘲讽,根本没有其他的情绪:“吵死了。”
“徐杰以为往那个平台上一站,说几句呼吁口号的场面话,真会影响什么选举结果吗?”
“我必须告诉所有人一个事实,就是哪怕我不在这里,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把票,投给徐杰。”
他语气轻松。
但每个字都像扎进肺腑的冷冽刀锋,他恨意渐浓:“今天这件事让我狠狠长了记性,往后我会寸寸回敬给他,直到他清楚,这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任何敢和我分庭抗礼的人。”
“我今天就算去找礼汀也没关系,不是她影响我参加演讲,而是我对这些号召根本不屑一顾。她不是我事业的对立面。”
江衍鹤说完,又像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态度温和安抚道:“别哭,今晚给你们放长假,说话算话啊。”
秘书团和这次技术的负责人一愣,差点没被感动地泪流满面。
“江少的承诺我们是绝对放心的!”
“我们不打扰您,您去忙吧,这边我们会行动起来。”
fassbinder迟疑了一会儿,见他号召力强地惊人。
再加上江衍鹤这么多年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于是点头同意:“我会汇报给康总和江董事长的,他们那边过来的商业伙伴由我来交涉吧。”
江衍鹤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会场。
罗彬谦卑地跟在后面,小跑着跟上,连连点头:“只要您说不会放弃就好了。我现在就去备车,我们在车上商量是否报警等其他适宜。”
可是江衍鹤作为竞选者都不参加演讲,真的有赢的可能性吗?
他离开的举动很快吸引了大量媒体。
由于是现场直播,网上很快就知道了他看似要退出选举的举动。
全网轰然。
徐云鹏在心里冰火两重天,背叛徐杰和领教江衍鹤的手段之间。
他最后选择了前者。
那边倒是没有怂恿他,一定要把礼汀装进集装箱。
光天化日之下,要让一个活人消失的难度太大了。
徐云鹏不愿意伤害礼汀,他不愿意得罪江衍鹤,也不知道自己进去了,儿子会进哪个福利院或者孤儿院。
徐云鹏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他始终都没有再礼汀面前暴露他绑架的性质。
“你穿着婚纱,出去不方便,我来护送这个小孩去医院,我看你穿着婚纱,猜想今天应该是你很重要的日子。”
“实在没有找到医院,很抱歉,我刚叫了救护车,只能麻烦小姐你在车里等等。”
徐云鹏找到了海泽坡路的监控死角。
他还不忘补充一句,从此开脱罪行:“我们司机都是轮班制的,马上就到了换班的时候了,我让我同事来接你。”
礼汀看起来不疑有他,甚至有点自责因为自己穿着婚纱裙,去医院的话会耽误救援。
礼汀轻声道:“没关系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同事吧,谢谢你呀,司机先生,现在的好心人不多了,小朋友遇到你这么善良的人,是他的幸运。”
“您今天试婚纱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忧心这个小孩的安危,我替他谢谢你。”
徐云鹏把自己食物中毒的儿子抱起来:“我刚在海泽坡这里,拨打了120,叫来了一辆救护车,马上到了,我陪他上车,你再等等,马上我同事要来了。”
礼汀在心里很担心爱人的选举结果,她就想看见他实现理想的模样。
在外面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哥哥的情况怎么样,她又担心自己去了会因为家里慈善基金的事,连带江衍鹤被骂。
可是她真的太思念他了:“需要等多久。”
“很快的。”徐云鹏回答道。
她今天化了妆,本来皮肤就白,看上去吹弹可破,眼睫微微垂着,破碎不安,就像堕入人间的天使。
可是眼下小朋友奄奄一息,她不想再麻烦别人了。
“好的。”
“你....能给我留一个电话吗......”
徐云鹏看见礼汀脆弱漂亮的样子,他真的不忍心伤害她。
再加上如果江衍鹤真发现是自己绑架了礼汀。
他也能想办法开脱,以没有伤害过礼汀为理由减轻自己的罪行。
“如果他治愈了,这个小孩应该感谢他的恩人....”
礼汀想了想,给他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不用感谢,他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能麻烦您给我发个短信确认一下吗。”
徐源下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