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莲梦露,只穿着香奈儿五号入睡?”
霍鸿羽用手指弹着玻璃酒杯:“啧,浠哥你玩得太花了,家里没有人管就是自由。”
“可别向往这种自由啊,我被小鹤奴役得蛮惨的,如果说这辈子我还有什么限制的话,小鹤命令我往东,我一定会规规矩矩地拿出导航,跟着他走。”
莫浠:“上次为了陪他去新加坡,拍卖几幅吴启建的山水画,我提前买通了七八个有入场券的人,让他们帮我喊价。那几个愣头青铆足了劲儿往上抬,每一幅画都给我喊出天价,最后我回国卖了两辆车,才把那几幅画运回国。”
“我觉得手下人,把这件事办得很好,因为我查了吴启建这个人,他的八仙图合并在一起,是稀世国宝。”
“买回来以后,我放进了我家里捐的文化馆里,准备用家里的门票钱,回点血。这画还没焐热呢,放在家里还不到三天,一个政法大学的教授来我家里做客,说这幅画的真迹在他朋友的家里。”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次拍卖居然会有赝品,花了几千万买到的画全是假的。我直接追去英国找你鹤哥,他一本正经在玩,陪女朋友上课的纯爱游戏呢。”
莫浠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和他提到这些画是假的,损失了七八千万。”
“鹤哥.......会做亏本生意?”
顾坚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难道鹤哥也被骗了吗?”
“是啊,他被骗了,还被骗得心甘情愿。”
莫浠眼神里充满神秘:“他啊.....他转手就送了我几辆新车,让我回去好吃好喝别愧疚。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的目的,完全和画没有关系,拼了命地抬高那几幅画的钱,一方面为了那晚的慈善晚宴,另一方面,他的目的根本不是画,而是主办方,临摹吴启建那副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徐杰的父亲徐秉强。”
“徐秉强一直有收集名家画作的爱好,但是又菜又爱玩,没办法收集到真迹,他就自己找人临摹假画,放在家里附庸风雅,这几幅是非法流出的,他一直都在想发设法收回来,这次的主办方以为他单纯很喜欢画,让他来拍卖,没想到,他一张都没有买回来。”
“这不纯粹欺诈吗,涉案金额这么大,一告一个准啊。”
霍鸿羽忍不住赞叹道:“这次太稳了,阿鹤你做到这个份上,谁还敢和你争?”
“我从来对竞选首席毫无兴趣,更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干预到我的婚姻。”
江衍鹤声音很沉,狠戾地摒弃那些无关猜测。
他胜券在握,情绪却隐藏地很深,没有人能彻底揣摩透彻。
“我陪徐杰玩玩,只为了证明给礼汀看,她这辈子注定属于我。”
“你这次,得把人攥紧点啊。”
顾天纵走过来,替江衍鹤把摆在他眼前的资料拿走:“今天工作就交给我了,等会上船了。你和她好好过二人世界。”
“谢策清可是要去参加你生日宴的,到时候别把人勾着逃婚了啊。”
霍鸿羽清了清嗓子:“多年兄弟了,他一直苦苦恳求我,说想知道你们的近况,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我不是当事没办法拒绝。那天我在朱茵敏面前,言之凿凿地说你和礼汀的感情深刻,一转眼,礼汀就在巴塞罗那,和你玩失踪游戏。阿鹤.....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到底藏着谁,又在报谁的恩,我们几个也雾里看花。”
“报恩。”
江衍鹤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在威尼斯受过最重的伤,不是被phallus或者徐杰报复,而是那天礼汀哭得眼睛红透。
她细声细气地和他撇清关系,称已经报完他的恩情了。
那天江衍鹤心脏痛得犹胜枪伤击中。
原来这么久,她还是没有放下当时的事,认定是一种恩情偿还。
他完全十万个细胞都在叫嚣,隐秘的躁动和侵占的欲望每一分钟都在自我折磨。
他想要彻底得到她。
这种燃烧的心绪在指引着他前进的路。
江衍鹤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了。
他很反感小孩。
更厌恶有一天礼汀这个苍白脆弱的人,要被迫去照顾,吵闹着分享走关注和爱的生物。
他恨不得把任何分走她爱的东西扼杀掉,这也是他从来不打算让她怀孕的原因。
一想到有别的东西会让她疼,他一定会变成虎毒食子的野兽。
但如今,江衍鹤急切地,想和礼汀缔结一段无法挣脱的关系。
江衍鹤的那些手段和伎俩,笼络人的,胁迫人的,都舍不得用在她手上。
就算是最病戾地想要得到她的时候。
他也只是举重若轻地,把她带到没有人的房子里,囚困着她,却赋予她绝对的自由。
江衍鹤懒怠地扫了套房里谈事的朋友一圈儿,他压下心里的暗欲和勾出来的恶瘾:“少议论,就算她不争取,我也会亲手,帮她穿上婚纱。”
日暮的旺多姆广场,带着一种古典的恢弘。
埃菲尔铁塔只有远远的尖角,云翳柔泽地环绕在周围,远处的长廊缀连着落地窗,在黄昏前的阳光中,就像从十八世纪出产的八音盒。
礼汀选完婚纱,刚回来酒店,用门卡划开房门。
夕阳里,整个房间显得暖融融的。
六月的天气还是燥热,窗帘上都笼罩了白色的帐蔓。
她松松地把漆黑的长发拢到一边,露出洁白如玉的侧颈。
礼汀面对着镜子,正在解今天穿得丝绸衬衣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