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幅是花繁叶茂的白色玫瑰树。
他知道礼汀很喜欢这种浅淡的色调,想直接挂在两人在westminster的家里。
两人搭乘今晨的早班机回国。
清晨,伴随着晨露,车缓缓驶回来。
江舒远在副驾,看着财经晨讯。
江衍鹤端坐在车后座,以手支颐,闭目养神,这段时间连轴转,他的眼睛周围清灰,带着倦意。
礼汀听见车停稳的引擎声。
她从房间里跑出来抱他,投入他的怀里,像一只雀跃的小百灵鸟。
他掌心摁着她的头脑勺,埋头在她的发丝里:“想我了吗。”
“特别特别想!”礼汀嗅着他怀里的乌木香,闭上眼睛。
他的二哥江舒远下车后,瞧着两人恩爱的模样,不禁低头一笑,在大理石围栏前,指腹抵在烟盒上,磕出一支细长的烟。
江舒远刚试图点火。
他手上的烟,就被戴着白网帽,头发整齐盘起,穿着运动背心的康佩帼拿走了。
康佩帼眼神一凛,手指揉皱了烟,用抛物线扔进垃极箱里。
“我正在运动后的排毒阶段,你别用从江明旭身上学到的坏习惯污染空气。”
“妈,投行放了假,本来想直接待在尼斯,弟弟让我回来见见你。”
江舒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多年未见,上次得到康佩帼的帮助,还是八年前,他去纽约的摩根士丹利实习的时候。
那个黑人执行总裁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问他:“你是康佩帼的儿子吗。”
江舒远清楚她和江明旭的关系交恶。
他以为再也不可能和她沾上什么关系。
不想对方却一直留意他在nyu的表现,甚至在她力作能及的范围,“随意”地和别人提起过。
他知道康佩帼的善意和帮助,因此从心底深处把他当母亲。
至少在他痴迷游戏,在美国德润读书的初中时代。
她风尘仆仆地赶去他的学校,狠狠地教训过他,没收了他的游戏机。
康佩帼帮江舒远找了培训机构。还在临走的时候,用面包刀切肉,给他包了一顿蹩脚的韭菜水饺。
她离开以后,身在异国的叛逆少年哽咽流泪,他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康佩帼对他刚中带柔的关切,他记在心里很多年。
“早上抽什么烟啊,给你们准备了樱桃派,我烤的你们都不爱吃,是小汀做的。”
康佩帼拍了拍江舒远的肩膀:“你和你大哥江意煦联系没?怎么一个个都三十多了,连绯闻女友都没有。当时,你大哥连九九乘法表都是我教的,成年了就一直在墨尔本不回来,别人还以为我刻薄他呢。”
“他忙得没有时间,他说阿鹤结婚,他一定投资一个比悉尼的白格子釉瓷贝壳的剧院,更加宏伟的建筑,送给你们做结婚贺礼。”江舒远笑着打趣。
礼汀从江衍鹤怀里出来,头发有一点乱,看上去像一只呆呆小狗。
她圈着那人的腰,侧头看向一旁的两个人:“远哥,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吃饭,像别的家庭一样假日聚聚。房子太大了,空旷冷清,你和大哥经常回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你看,小汀多懂事啊,有她在家里,我两个儿子都愿意回来吃饭了。”
康佩帼温柔地对礼汀笑笑。
江舒远点头应许,说下次约好会带他的朋友回来看看。
康佩帼好整以暇地看着佣人们浇花:“女朋友?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舒远连忙否认:“没有,妈,是帮我很多的一个朋友,泰国清迈的,之前亚太市场我带他去开拓,他完成得特别好,是我们公司在东南亚地区的得力干将。”
康佩帼颔首笑了笑:“外面的人情世故你自己多上心。”
一旁,江衍鹤看着她,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
他沉声说:“乖,你和妈先去宴会,我补个觉就来找你们。”
礼汀也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化妆。
素颜朝天的她看起来格外清纯,她小声黏他:“别让我等太久。”
得到江衍鹤肯定的答复,又埋在他怀里眷念地蹭了蹭。
礼汀才跟着康佩帼往前厅走去。
御海洲是一个海滨酒店式会馆。
时值清晨,海鸥在海滩上空自由翱翔,靛蓝色的海浪一望无际,脚下的沙砾被海浪浸染得湿漉漉的。
酒店门口种植着很多香樟树,夏风习习。
周围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和人,保证完全的私密性和安保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