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姨也在,在后面的小厨房倒腾你的营养餐呢,江少特别吩咐过说你乳糖不耐受,说别加芝士和牛奶。”
礼汀整理了一下,凌乱搭在脸侧地头发。
没办法,听别人提起那人对自己的关切和照顾,她也会变得脸颊好烫。
好像被他身边的所有人,默认了他俩之间完全没办法彼此分开一小会,那种粘稠的关系。
“他有什么爱吃的吗?”
礼汀抬起清亮的眼睫,认真地问:“之前给他煲汤的时候,很担心他有什么忌讳。”
小贾笑了,他充满暖意地开玩笑:“你好像他的小情人,满心都把他放在第一位。”
他见礼汀羞耻地脸都红了,又逗她:“江少有什么偏好从来不会讲,一直有什么吃什么,搁筷子也很快。但是吧......他肯定有百吃不腻的东西。”
“什么呀。”女生用白皙的手腕撩开绒毯,撑着试图坐起来。
小贾默然不语,只是盯着她笑。
一旁的帘姨,端着礼汀爱吃的营养米糊走出来。
他们这些做事的,都是玲珑心窍。
帘姨一听就猜到,江少到底喜欢吃什么。
眼前的女孩子,全身都是被他咬噬,舔啮的痕迹。
除了她,还能有什么百吃不腻。
但礼汀浑然不知。
她眨着大眼睛,小口地舔着乳白色的米糊。
见他们都在笑她迟钝,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她吃完了,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手里的书。
《象征交换与死亡》《现代性和大屠杀》和斯图尔特·霍尔的《表征》。
这些都是堆在江衍鹤书房里,被礼汀翻出来,带在包里翻看的。
礼汀一点点地在做阅读,充盈她的思维。
有的时候,她会很自我批判地想,自己还是做得不够。
履行慈善,彰显声誉,营销名声,其实更像是自怜的施舍。
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讲,是空虚的,高高在上的怜悯。
可是伟大,从来都不是靠怜悯形成的。
而是设身处地的悲悯。
不是从空泛的角度,讲大道理。
给予这个世界,身体力行的贡献。
礼汀从地图上勾了几个战乱和冲突的地方。
如果能考上最心仪教授名下。
以后多做一些关于这里的课题,能实地考察,努力帮助他们就好了。
待礼汀整理好情绪。
从软榻上起身的时候,他们已经来了叠翠山的顶部。
稳稳停在了酒店的停机坪上。
现在是平安夜,到处都挂着小彩灯,还有圣诞帽和麋鹿灯牌。
礼汀下飞机的时候,看到了远处的觅青台。
想起那人在迷离恍惚的晚上,在温泉里对她做的事。
她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小贾和她说,今天的赛车比赛,是傍晚七点。
因为前几天落了雪,担忧积雪划水,会导致地面有点湿滑。
听到这里,礼汀无端心神恍惚,开始惦念起那个人的安危。
但小贾哥和她讲,让她无需担心。
江衍鹤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
今天傍晚,她会在飞机上,在那人给她选好的位置,遥遥地看着他。
他真好。
知道她不想看见礼锐颂那行人。
也知道她的身体不好,没办法坐完整个环山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