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就知道老人家会误会,耳根一烧,否认道:“不是啦姥姥,真是我朋友。”她顿了顿,难免对姥姥的话起了好奇心,“他长得好看吗?”
“好看!就像电视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姥姥由衷夸赞。
江鸣盛提着礼物进来,把它送给姥姥,插上电,给她展示起产品的功能。
姥姥受宠若惊,对江鸣盛是越看越喜欢,“月月性格比较内向,她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幸好这次有你。”
“姥姥言重了。”
乌月背对着他们蹲在土灶台跟前,拿着木柴一点点往里推。
听着他们的对话,乌月眼睑微动,莫名笑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高大的黑影将她笼罩,男人的气息靠近,身边也蹲了一个人。
江鸣盛打量了一下厨房,姥姥这个人爱干净,把到处都打扫的窗明几净,跟新的一样。
他看了眼灶台,掀开锅盖,发现里面烧着水,水还没开,便从一旁拾了根木柴递给她,扭头望她一眼,手定了几秒,失笑,“就这一会功夫,怎么把脸弄花了?”
乌月:“嗯?”
江鸣盛深邃的眸子望着她,说,“你脸上有黑。”
乌月抬手擦了擦,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没擦掉。”
顿时觉得很尴尬,她看不见,又照不了镜子,就怕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她每天洗脸,都是仔仔细细弄,生怕闹笑话。
一双温暖的大掌突然伸过来,捧起她的脸颊,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磨挲了一下她的苹果肌,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安抚蛊惑的语调,“在这里。”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她,乌月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脸颊绯红到耳际,她不敢挣扎,眼球乱动,纤长的睫毛抖啊抖,整个人像是熟透了。
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犹疑,他的薄唇微动,迟缓地想要说些什么,身后传来姥姥的声音,“月月,你快看谁来了。”
两人静了静,江鸣盛起身,顺手把她也拉起来,两人一同往屋外走。
江鸣盛站在院子里,看见门楼外停着一辆黑色卡宴,车牌有些眼熟。
来不及深想,一道人影闪过,关上后备箱,手里拎着两盒礼品,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傅长逸在看到江鸣盛时,脚下一定,眉宇间不自觉轻皱。
两个男人一个朝南一个朝南站着,无声的对视,谁也没说话。
乌月半响没听到门楼外有人说话,轻轻拽了拽江鸣盛的衣角,问:“谁来了啊?”
傅长逸剑眉微挑,视线穿过江鸣盛,落在他身后的女孩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出一声冷冽地笑,“月月,是我。”
“傅长逸。”
乌月脸上的表情僵住,手慢慢低垂,嘴角压平,背脊一阵阵发冷。
第19章
傅长逸慢慢走近, 搂了一下姥姥的肩膀,“好久不见姥姥。”
两个孙子都来看自己,姥姥今天心情不错, “你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呢?”
傅长逸抬眼,看着远处并肩的两个人, 没有说话。
“你先把东西放下, 水已经烧开了, 下了面就可以开饭了。”姥姥拍了拍他的手臂,转身去厨房招呼了。
傅长逸把东西放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小桌上,看了眼乌月,最后视线落在江鸣盛身上。
江鸣盛看到乌月从傅长逸出现就紧紧攥着拳头,气势汹汹, 一副随时要进入攻击防备状态的架势。
嗓音响起:“你不想见他?”江鸣盛低头问。
乌月迟缓地点了点头。
“行, 你先进屋, 我去跟他说。”
庭院外。
江鸣盛低头手拢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手轻轻一扬把烟盒扔给傅长逸。
薄薄的蓝色烟雾从鼻翼里喷出,模糊了远处万家灯火的小镇, 江鸣盛慵懒地倚着车身。
傅长逸也点了支烟, 他神色很冷,也很淡,“不解释解释?”
江鸣盛弹了弹烟灰, 漫不经心地说,“解释什么?我送她从北城回来的。”
傅长逸静了静,“她跟段茂如何?”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
“分了。”江鸣盛说, “我之前一直没细问,你跟她什么关系来着?”
“继妹。”傅长逸说。
“所以是一个户口本?”江鸣盛笑了, 又弹了弹香烟,带着一点猩红火星的烟蒂在地面上炸开,很快就与夜色融合。
“我让你把她跟段茂搞分手,没让你还负责‘售后’。”傅长逸寒着眼眸。
薄唇抿着香烟,江鸣盛被烟雾熏地微微眯了眼,“我之前就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不是吗?”他跟傅长逸说这事办不了,让他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