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无数个难眠夜晚里唯一的念想了。
也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是他的永久珍藏。
“它现在在哪里?”扶软问道。
“在星河湾。”
“方便让人去取一下吗?”
“好。”陆砚臣应允。
没问任何原因,只要她一声吩咐。
因为还有正事,扶软交代完就挂了电话。
陆砚臣眷念的看了一会屏幕,再回头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严冷沉厉,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会议继续。”
会议室的众人,“……”
对嘛,这才是砚总的真面目。
温情什么的,跟砚总就不沾边。
陆砚臣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给临风发消息,“去一趟星河湾,把软软给我的佛珠取来。”
“好的砚总。”
顿了顿,陆砚臣又道,“把它们也带来吧,软软应该会想见到它们。”
“好。”临风谨遵吩咐,即刻出发飞云州。
来得及的话,晚上就能返回南城。
……
下午收工前,扶软接到了周奶奶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周奶奶语气有些凝重的开口,“软软,你能来一趟周家吗?”
“好。”扶软没问。
她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周奶奶不会给她打电话求助。
等她到了周家,见到了周泽修,才知道周奶奶为何那么担忧了。
“每年这两天,他就会这样折腾一场,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周奶奶忧心忡忡的说着话。
周泽修躺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
家庭医生刚给他挂上水。
周奶奶算是个心态很好的老太太了,却也为了周泽修的事伤神苦恼。
扶软感觉她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一些。
她所说的‘每年这两天’,指的正是周泽修亡妻秦玥和女儿去世的忌日。
“这是他的心结,你不用太担心,他是个有分寸的人。”扶软安抚着周奶奶。
周奶奶还是唉声叹气,“我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真怕自己那天撒手人寰了,他还像现在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呢?”
长辈们的思量总是要顾及很多,扶软能理解的。
周奶奶找扶软来,也是希望她能帮自己劝劝周泽修。
房间里点了扶软特制的熏香,有助于安神的。
周泽修睁眼看到扶软,无奈苦笑了一下,“又是奶奶把你叫来的吧?抱歉啊,给你添麻烦了。”
“真要觉得抱歉的话,就别让奶奶担心了。”扶软劝他。
提及老太太,周泽修愧疚更甚,“有时候想想,我真的很不孝。”
扶软理掉了香炉里的灰,用香筷把碳夹到碳架上,又切了一块香,放到云母片里。
埋碳,压香筋,开火窗,放置云母片。
她做这些的时候,很恬静,像一幅画儿似得。
等幽幽香气从香炉里蔓延出来时,周泽修顿觉身体松快了不少。
那压在心口的石头,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
“这隔火熏香有安神安眠的作用,你别多想,好好睡一觉。”扶软温声安抚。
周泽修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等扶软起身准备道别的时候,他突然问她,“小软,你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
扶软眉眼弯弯,“会。”
特别是最近,她觉得自己都快幸福得冒泡了。
周泽修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顿觉欣慰,“看来也只有他能给你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