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烟花一样在辛仪脑中炸开,让她整个人都迷蒙起来。
他说他叫什么……塞、塞缪……那位人人挂在嘴边,已经牺牲了的长官?
辛仪一直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只是当下她只能愣愣地睁大眼睛看他。
“您不必惊慌,五年前我并没有真正死亡,只需要花费几年时间调养。”塞缪的解释点到为止。
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怔忪地点了点头。
塞缪思虑几秒,还是决定坦言相待:“先前研究所的检测实际上是胚胎移植手术,他们欺骗您,试图让您生下与我同脉的孩子,对您的身体造成了很大伤害。”
“辛仪女士,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他说得一口流利的古地球语,也深谙礼仪,向辛仪深深地鞠了一躬。
说到这,辛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些头晕、乏力的症状不是因为她体质弱,而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这次,如果不是塞缪回来阻止了手术,恐怕现在她已经死了。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语气很轻:“那我能继续留下这个孩子吗,我会死吗……”
“不会,”塞缪认真地说,“孩子的存留,全取决于您,不管您的想法怎样,我都会护您平安。”
辛仪忍不住抬眸看他。
他虽名字偏西式,但五官脸型都是标准的东方长相,眉眼间也带着东方特有的含蓄与温和。
但此时此刻,他的许诺让辛仪感到的是坚定和真挚。
即便他们是完全的陌生人,她也忍不住信赖。
“谢谢你,”辛仪生涩地叫他,“塞谬长官。”
房箐倚在门边,看着收拾东西的赫伦,说出心中的忧虑:“塞缪回来的事,怎么跟联邦总部说?”
“你以为总部不知道?他刚回来就这么大阵仗,为了救那个人类,把军部的防卫层烧了,把研究所也夷了,再过多几个小时,全星系的人都知道了。”赫伦冷漠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做得太过了,”房箐白他一眼,“你不要因为自己被罚了就乱发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