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明明知道要保护案发现场,秦昭还是取走了这块木椟。
那一瞬间,少女眼里最后的光熄灭了。
——就像等着人取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似的。
秦昭不知该以何回应。
此刻的她似乎慢慢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她抬手阖上了少女不瞑目的眼。
停留时间有些久了。
秦昭慢慢起身,余光一扫,发现少女身后的囚牢门是半开着的。
链条、锁和钥匙就散落在囚牢里。里面铺地的干草被拖带到外面的过道上,和零星几道血痕以及过道上的土灰共同组成了清晰的痕迹。
——有人从囚牢里出来,就算是用爬的,也手脚并用离开了这里。
能出去!
秦昭深吸一口气,无暇顾及其他。
她放轻手脚,屏住呼吸,沿着痕迹的指引,快步跟了上去。
是月夜。
当月光冲破云翳,将洁白洒在秦昭脸上的时候,她嗅着室外完全不一样的空气,差点落下泪来。
她不想回忆起囚牢过道的逼仄,不想回味那些压抑苦闷的惊慌与恐惧……从出口出来后,她才有种活过来的真实感。
从出口出来?
举着火把的秦昭呆滞地站在原地:
密室逃脱只有一间“密室”的可能性有多大?密室解谜出口直接做成露天的可能性有多大?
月光把这间狭小的院落照得清晰,秦昭连矮墙上的土裂缝都能看清。
她几欲昏厥,甚至怀疑自己吸入过多有毒气体,导致自己产生了幻觉……
下一秒,有什么狠狠地拽住了秦昭的脚踝。
她猛地一激灵,战栗过境,全身的汗毛竖起——
触感纤细,仿佛骷髅指节的纠缠;
力道极大,似乎要将她拖入地狱。
秦昭壮着胆子磕着牙向脚底扫了一眼。
这一眼下去,她三魂六魄直接四散奔逃着要去见马克思了——
惨白的衣服上粘着血污,纷乱的黑发在脚下如瀑散开。
“救……救我……”
听不懂白衣人的话,不知道他说的哪一地的方言。
一直压抑惊恐的秦昭瞬间被打出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