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定定望着眼前之人,将自己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一口气问了出来,
“小师叔公你是如何知晓李无方练功罩门的?那李无方究竟是何人,与我春秋谷有何渊源?祖师有训,春秋谷门人不得沾染朝堂之事,你究竟为何要带着几位师叔伯们投靠蒙兀人?!”
面对裴昀的连声质问,宋御笙不慌不忙,只微微一笑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下我们便一同去找那始作俑者对峙罢。待他恢复功力之后,怕是琵琶锁也困不住他了。”
大光明寺,戒律堂
裴昀与宋御笙摒退看守的武僧,来到地下石室中,李无方正被锁链扣住四肢脖颈钉在石墙上。
宋御笙身下轮椅出自曲墨之手,精钢所致,机关重重,巧夺天工,无需外人相助,翻山越岭也如履平地。宋御笙驱使着轮椅迳自来到昏迷不醒的李无方跟前,仰头端详了他一会儿,神色晦暗不明,悲喜不变。
半晌后他吩咐道:
“昀儿,将他叫醒吧。”
裴昀不愿上前靠近此人,四下看了看,只见角落里放着水桶水瓢,当即舀了一瓢凉水,当头冲他泼了上去。
哗啦——
凉水一激之下,李无方果然即刻清醒了过来,待发现自己被制住之后,他并无挣扎,也无激动,只神色冰冷的打量着面前二人,缓缓道:
“为何不杀我?”
朝为云中仙,暮为阶下囚,这份淡定自若,宠辱不惊,倒是着实教人钦佩。
宋御笙不由轻笑了一声:
“五十年不见,大师兄风采不减当年。”
裴昀虽早有猜测,但宋御笙“大师兄”三个字一出口,还是叫她心里咯登了一声。
李清瑟,秦碧箫,宋御笙,这三人果然系出同门。
李无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甚至记得五十年前大光明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面对同门师弟,他却是皱眉分辨了片刻,这才颇为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