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扫了一眼梅花碟中那橘叶青团本不想理睬,但听“洞庭”二字忽然想起了什么,面上荡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
“弟妹这般贤良淑德,心灵手巧,四郎当真是好福气。”
卓菁双颊微红,不由赧然道:“谢大人谬赞了,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做成功......”
谢岑挑衅般瞥了一眼裴昀,继续对卓菁温声道:
“说起来,其实我同弟妹姨母,潇湘阁丁阁主渊源颇深,丁姨在世时,不止一次同我提起过弟妹,还想将弟妹许配.....啊——”
话没说完便被裴昀拿了一块洞庭饐迎面砸在了脸上,未出口的话也只剩下了一声闷哼。
裴昀忍无可忍吼道:
“滚——”
谢岑拂袖而去之后,卓菁十分心疼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块洞庭饐:
“四郎你有事说事,何必拿我的青团出气?”
裴昀揉了揉额角,疲惫道:
“抱歉,我只是一时情急,都怪那厮气得我昏了头。”
卓菁好奇:“他真认得我姨母?”
“别听他胡诌!”裴昀没好气道。
谢岑此人风流却不下流,亦不贪图美色,倒不会真打卓菁的主意,只不过想趁机气一气她罢了。
“你们到底在吵什么?我还从没见过你们二人急赤白脸的模样,这回倒是瞧个新鲜了。”卓菁笑意盈盈道。
“也不知是怎地吵起来了......”
裴昀长叹一声,此时冷静下来,不禁有些许好笑,又有些许悔意。
“到底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我不该泼他冷水。或许他是对的,此时不出兵又更待何时?我大抵是因伤久不愈,而心灰意懒,遇事便难免踌躇软弱了几分。”
这几年颜玉央应是有服食仙草祛除体内毒性,此番她又挨他一掌,伤中寒毒较上次弱上不少,几乎不足为惧,奈何他掌中那股阴中透阳,寒中生热的诡异真气却是在她体内郁结凝滞,迟迟不散。导致她经脉淤堵,运功至今冲不破。
临安自然没有九华山庄那等太阳热泉,又没有和她武功系出同宗之人助她疗伤,致使她身上内伤迟迟未愈,心中难免燥郁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