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燃灯叹了口气,忽地眸中染上笑意:“不是哦。这种净化,是要在不着衣物的情况下进行的呢。”
“——如果你想要在院子里脱衣服的话,也不是不行,袒露自然也有一番禅意。只是若旁人误入,又多少有些冒昧了,不免得传出些许谣言,中坛元帅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这时候他眸中的笑意又真切了,然而哪吒已经没心情在意,羞愤欲死:“闭嘴!”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一诵便是千年。这场净化并非机缘巧合的重逢,而是持续千年的相见,如若院内桂树般长青不老,花香年年。
一段孽缘就这样萌发、延续,直到最后在万魔渊外的那场战斗中,戛然而止。后来天庭衰败、信仰衰微,那些桂树无人照料,结果怎样了呢?哪吒突然想知道。
但至少在那个瞬间,他一概不知这一切。
只见得院内桂花摇落,清香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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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习惯吗?”
卧室内,乔烛笑道。
回答他的是清醒之后,就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的哪吒的怒火:“你倒是先给我穿上衣服啊!!”
“哎呀,怎么还害羞了,这可是重塑身体正经的医学环节,”乔烛躲过哪吒的眼刀,一本正经,“更何况,我曾经为你诵经净化了那么多次,见得还少么?”
哪吒脸爆红:“那不一样!我……”
当然不一样,他们那时关系还纯粹,仅是长辈对晚辈、灵山佛祖对天庭武神的治疗,坦坦荡荡,清清白白;而如今,亲也亲过,抱也抱过,关系再进一步,袒露躯体所带有的其他意味,便浮上水面——
总之,是薄脸皮的少年武神所羞恼的事情。
然而糟糕的是,无论多么适配,新的躯体也还需磨合。然而肉/体又不是神魂能一键换装,要从袖中拿出衣物再穿上,而这个过程,在被窝里就显得尤其艰难。
“你转过身去!”哪吒挣扎无果,最终只能羞恼地命令,颇有点理不直气也壮。
乔烛从善如流,只是转过去了,嘴上不停歇:“真的不需要帮忙么,太子爷?不愿意接受乔某的伺候,看来终究还是乔某高攀了……”
哪吒已经能够免疫他的怨妇文学了,权当没听见,对着那件红卫衣纠结一会儿,有些生疏地套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完毕,他才从被窝里爬出来,耳尖绯红:“行了……等等,你怎么还在这躯体里刻了防御阵法?”
他换得了新的躯体,自然是发现乔烛的这些小动作。
乔烛对此也理直气壮:
“毕竟我担心啊。虽然佛骨佛血足够坚韧,轻易不会损坏,但加上防御阵法,也算是有备无患。”
“懦弱!我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哪吒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