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谭警方给出的资料中,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致死率其实并不高。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随心所欲地,靠着玩弄他人的恐惧来满足自己。
然而,就算并不会导致大面积的死亡,在这一起毒气事件里,所造成的,人员、资源和医药用品的损失,却是如今的港口mafia绝对不想承担的。
这也是森鸥外为什么会答应对方的要求。
“灾变”发生的这几天里,他殚精竭虑、绞尽脑汁,几乎用出了一切手段,为的,不过就只是延缓资源消耗的速度而已。
没有别的理由。
他只是希望这座城市,能尽可能地存在下去。
森鸥外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纤夫,绝望地拽着那一根岌岌可危的绳子,不顾一切地,试图抓住每一丝最微小的可能性,想要阻止整艘船沉没进大海里。
但他心里更清楚,他是拽不动的。
“对不起,爱丽丝酱。”
森鸥外伸手摸了摸金发幼女的头,把那张小号的防毒面具,从她脸上摘了下来。
“——亲爱的爱丽丝,到这边来。”
疯帽匠立刻说。
女孩离开了森鸥外的手,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朝朝着圆桌走了过去。她在疯帽匠身边的沙发里坐下,那个矮小的男人立刻倾身过来,仔仔细细地盯着她打量,绿色的高筒礼帽差点戳到爱丽丝脸上。
目光里的贪婪和恶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随后,他伸出手指,沿着爱丽丝的下巴边缘,一点一点地摩挲。
“……”
作为异能体真正的操控者,森鸥外能察觉到,疯帽匠对爱丽丝确实存在着一种扭曲又病态的欲望,让他本能地感到一阵恶心。
他强迫自己没有扭头躲避,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如此地想把手术刀捅进一个人的脖子。
稻草人却并不准备放过他。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森鸥外脸上的防毒面具。
“还有你。”
“……我这个中年大叔的脸,没什么好看的吧?”
稻草人却沙哑地说:“你真的以为,我的恐惧毒气不会致命吗?”
“嗯?”
森鸥外装出一份恰到好处的惊讶,思路在虚伪的表情面具的掩护下飞速运转着。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理清对方的意图,稻草人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抓过来旁边的某个黑西装手下——
然后把一罐毒气,全部喷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