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刀点点头, 神情间尽是正经,之前带着点逗弄的神情是一点都看不见:“嗯, 绝对不会搞这些牛鬼蛇神的。”
丁无忧笑一声, 揉一把沈一刀毛茸茸的脑袋瓜子,拍拍手:“行吧, 你既然这么说了……如果犯了这种错,我是不会给你一丁点机会的。”丁无忧其实也挺无奈的,她亲缘浅薄,也许丁兆军在世的时候,说不定会真的提刀要砍沈一刀, 或者把丁无忧关小黑屋。但是丁兆军已经去世了,没有了关爱, 也就没有了反对。
但是沈一刀家里不是这样的。沈一刀家里是重男轻女,但也没有严重到非要分开来,断了联系, 才算让大家舒坦的地步。人都说父母艰难,养儿方知父母恩。但是为人子女的,其实也很艰难, 养育之恩就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人的头顶上。哪怕明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错,但依然会愧疚,甚至在面对父母责骂的时候会退却,会默默的咽下心底很多的话。
丁无忧叹了口气,各家事,各家了。丁无忧觉得自己大概无论说什么,都是站在河边不湿鞋的那一个。多说多错,不如不说,彼此还轻松一些。
所以丁无忧就沉默下来。倒是一旁看戏的沈二荆趁着姐姐去洗手间的功夫,凑过来在丁无忧耳边笑:“丁姐,你就好像是个孙悟空啊。”
“??”丁无忧一脸茫然。
沈二荆长叹息:“看着跳得很,其实怎么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手心啊。”
丁无忧:“…………”你这个弟弟是怎么回事!你说出这句话是要挑起家庭矛盾的吗!!
沈二荆还在继续唏嘘:“你这样不行。你知道我们家那边,盛产耙耳朵的,你知道吧。我姐一看就是攻气一米八。你身为一个受……在我们面前还是很攻的。但你实际身为一个受,就不能这么弱气的你知道吧。否则我们家乡的传统……”
丁无忧伸手阻止了沈二荆的话,阴沉着脸:“你们家乡有打弟弟的传统吗?”
沈二荆:“…………”
他沉默着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默默的退下了。
丁无忧啧了声,又摸出手机来看了看自己的脸,很好嘛,嘴唇薄的人薄情,眉梢细的人寡淡。像她这么寡淡又薄情的人,要什么耙耳朵。很明显,她才是耙耳朵嘛。
嗯,没问题!
丁无忧想明白了其中的逻辑,就开心起来。她坐在那等着沈一刀,悠闲的翘着腿,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她出门跟踪却早就存了要跟沈一刀相亲对象比较的心思,穿着也十分的讲究,往不露怯的方向去的,看上去倒比平日里还要明艳几分。
阳光融融,穿过了玻璃,驱散了寒意,落到丁无忧的身上,半是明媚。
沈一刀一抬眼,就看到了这一幅美人图。她定了定神,走到丁无忧身边坐下,安静的看着她。
丁无忧抬抬眼,对上沈一刀炙热的眼神,她朝沈一刀抛个媚眼:“喜欢你看到的么?”
沈一刀凑过来,小声说:“真想把你裹起来,放进小黑屋里,谁也看不见。”
丁无忧:“……你这有一点变态啊,小刀刀。”
沈一刀的眼神里顿时变得有些忐忑起来。她垂眸搓搓手,不敢说话。她心底里总是有很多黑暗的想法,可是她从来都不敢说。她既骄傲于丁无忧的美丽,想对每个人都宣告自己的主权,由不满于丁无忧的美丽这样会有很多人的眼光都停留在丁无忧身上。以前沈一刀从没有说过,而这次,她也是受了蛊惑。丁无忧朝她看过来的眼神,神态间毫无保留的信任,都让她觉得放松,觉得自己可以把那些隐藏的心思透出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