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江语绮把奇奇猫放到地上,脸上的表情渐渐带了几分认真:“你还在找……少凡姐,对吧。”
“嗯。”
“其实,后来我找人问过,当时,他们给你看的影像记录,应该是真的。”江语绮尽量把话说得婉转,“少凡姐她……可能真的……”
“真的动过手术。我知道。”江语缤打断她的话,把咖啡杯搁在了茶几上。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毛半阖着,少了往日的强势决绝,多了几许,说不出的落寞。
“姐,你有没有想过少凡姐她可能……已经……”
“已经什么?”江语缤交叉了手指,侧着脸看她。
“……已经不在了……”江语绮咬了咬唇,觉得这话说得艰难,可是姐姐已经找了两年了,华国越国,但凡有一丝儿可能她都愿意如同信徒般万里迁徙,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殊不知早已注定两处茫茫皆不见。
因为那些所谓的线索不过是陌生人眼里一个个缥缈的“好像见过”,“好像来过”。姐姐希望着,也失望着。一日一日,再一日。
这世间哪里有这许多奇迹!
“我不想你这样苦着自己。”江语绮伸出手,拉着她姐姐的手。姐姐的手纹比她的粗糙不少,指节间有明显的薄茧,脸上的倦容显而易见。她顿了顿,仍是续道:“少凡姐也一定不想你这样。”
江语缤沉默了许久,江语绮有些后悔。姐姐难得回来,也不知开了多久的车,眼底一片明显的乌青,她还是为着她的婚礼赶回来的。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江语绮舒了口气,起身往厨房走,绕过餐厅时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老妈给张姨放假了。所以,我做什么你就只能吃什么了,哈哈哈。”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混乱的声音,江语绮实在不擅长做这个。好在顾莞一早给准备了饭菜,冰箱上贴着便利贴,告诉她微波炉用什么火叮几分钟。
江语缤双手环着双臂,靠在厨房的玻璃门边上,“我觉得,或者说我希望白少凡还活着。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等着我去找到她。”
江语绮打开碗柜的动作停了下,背对着她姐姐,轻声而无奈的道:“如果她还在,她为什么不回来找你呢?她一定知道你在找她。”
“如果她忘了呢?”江语缤站直身子,声音淡淡的:“就像你从前,忘记了顾莞。”
江语绮一怔回头,江语缤已经转过身,走出了饭厅。
这晚江爸爸江妈妈回家看到大女儿都挺惊喜,一面数落一面心疼。第二天回局里销假,走到大数据室外边,她脚步顿了下。
两年前跨国案子里她和胡图图都受了不少伤,加上“ys计划”曾涉及到不少部门官员,出于“保护”也出于其它更深层的原因,回来后不久,两个人都被调离了刑侦支队,胡图图转到大数据室,成了技术型人才,倒是让他塞翁失马乐颠了几天。而江语缤,被局里半强制性的转入了指导室,虽是升了职,却成了个闲人。
江语缤在大数据室外站了片刻,便离开了。胡图图似有所感,侧过头来张望,只看到一片衣角,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捂了捂心口,似曾相识的感觉,擦肩而过的再见。
一周的时间飞快的过去,江家连上门女婿加奇奇猫,一家六口提前飞抵芬国。
婚礼当天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亲朋戚友们来了不少,礼堂的里里外外都一片欢欣。华国的父老乡亲表示,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户外自助餐式的婚礼,华国传统的“红包”是包呢还是不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