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刘靖父子对郡主起过歹心,这一点板上钉钉的。
回头还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传言来……
看了徐简一眼,安逸伯把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不提那对糟心父子。
谁敢在背后乱指指点点,到时候他一个两个,统统瞪回去!
安逸伯办事,风风火火。
问徐简要了八字,就亲自登门到了诚意伯府。
如此动静,自是瞒不过左邻右舍,消息也渐渐传递开,甚至传到了千步廊。
“难道是两家要结亲?”
“你看着云阳伯府与刘家要议亲,就觉得其他人家也都在议亲了是吧?那你说说,谁与谁议?”
“安逸伯长孙早定亲了,次孙倒是还未定,但次孙与安逸伯一个样子,皇太后可舍不得郡主嫁个凶巴巴的吧?”
“以貌取人!伯爷长得凶,人还是很不错的,也许是和伯府大姑娘?”
“有这个可能,安逸伯的两个孙女与诚意伯府的公子们年纪对不上。”
诚意伯府那儿行事低调,安逸伯也不多嘴多舌,各方无论怎么猜,都不可能猜到辅国公头上去。
猜了个没劲儿,最终还是叫郑、刘两家吸引了目光。
那两家在合八字了。
刘大人的气色总算好一些了。
若说有什么乐子,还得是道士去刘家毛遂自荐,要刘大人赶了出来,道士一路走一路委屈,说自己当真一身好本事。
刘府之中。
刘迅被困在“病榻”上有些时日了,浑身骨头发痒,实在憋得无趣至极。
刘靖沉着脸道:“前头的苦都受完了,难道你想前功尽弃?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不许去外面露头!”
刘迅缩了缩脖子。
“最多再两三天,禀了圣上,这婚事也就定下了,”刘靖劝道,“云阳伯府想着早办早了,不会拖很久,年前就能过定礼,年后我看了,二月就有不错的日子,也和你们的八字配得上,等把亲事办了,心才能放到肚子里。”
刘迅苦着脸嘀咕:“现在才腊月初,岂不是还要两个多月?”
“要不是急着办,你以为两个月就能办婚事?”刘靖反问,“你以前在安麓书院,我管不着你,现在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可不会让你再出岔子了!”
出了书房,北风裹着寒意迎面而来。
刘靖却觉得神清气爽。
不枉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总算要收获一番成果。
云阳伯在一众伯爷之中并不算出色,但家里毕竟有一块世袭罔替的匾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他们这样的官宦人家有底气多了。
他刘靖努力几十年,一旦告老,就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让儿子、孙子继续在京中立足,才能让刘家更上一层楼。
迅儿娶了郑琉,云阳伯府最初肯定有意见,等过上几年日子、生下孩子,郑家慢慢也就放平心了。
老人爱孙辈、爱曾孙辈,有了小辈就好说话。
也不是谁都跟徐莽那老头子一般狠心。
而徐莽那么狠,不还是因为徐简在他的身边,他有孙儿了,才能不惦记迅儿吗?
等迅儿的婚事办好了,过几年再让刘娉嫁出去,姻亲关系一定要稳当!
翌日。
退朝后,云阳伯匆匆去了御书房。
公侯伯府的孩子,无论娶嫁,都要禀明圣上。
这就是个仪程,两家已经敲定的事,若无意外状况,圣上也不会反对。
刘靖没有去,只慢慢往金銮殿外走。
“刘大人,”有人看到云阳伯的去向,唤刘靖道,“这就定下来了?”
刘靖顿步,拱了拱手:“到时候还请来喝杯酒。”
两句对话,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看刘大人神色,眼神深沉,兴致实在算不上高,不像是对亲事欢欣鼓舞的样子。
如此面色,他们该说一声“恭喜”吗?
“令郎的身体应是好转了吧?”
“这亲事定着,我看你们刘家也不亏。”
“八字合的这么快?想来是金玉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