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们偷笑,君后也傻眼了,让人给她拿消食丸,等她不打嗝了,这才说起正事。
“昨儿在席间,你父皇让人挑选日子,定下你和孟璟淮之间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呢?”
怕芙潼还想在宫殿内多留几年,邺襄的国君君后自然要率先顾念女儿的想法,依着她的意思。
芙潼红着小脸低下头,两只小手绕着巾帕搅啊搅,“我......”
君后打趣她,“不想?”
“若你不喜欢孟璟淮,母妃和你父皇再为你挑别的。”
芙潼娇嗲一声,“母妃。”
君后也不逗她了,摸摸她的头发,“你和孟璟淮的事情,早日定下来也好。”
满江已经变天,七皇子在这,若是事情不成,难保不会暴露。
“母妃不要潼儿了,这么着急要把潼儿给嫁出去。”
“说的什么话,母妃只有你一个女儿,若是可以,母妃真希望你能一生留在母妃身边。”
“母妃~”
娘俩又说了好一会体己话。
因为满江战乱,皇子之间争斗不断,此时不宜再拖,瞧日子的官员很快就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
意料之中的事情,等不到她来。
芙潼是的确喜欢那件蝉翼纱的水烟百花裙,回去的时候还惦记着,可君后一跟她提起要定亲的事。
喜悦与羞赧还有未知的期待,微微的恐惧冲淡了对那件衣衫的惦记。
自然也就忘了她答应过少年的话。
人没等到,倒是等到了她要订婚的消息,司沂一气之下把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落了。
“.......”
手按在眉山压抑自己的怒火。
没有权势,他说的话压根就不会有人在意,就连母亲也是,他提的谏言更不会在意。
不知道母亲与父亲跟邺襄达成了什么合作。
孟璟淮和芙潼的定亲并没有过于大操大办,但满江的官员和百姓都收到了消息,纷纷祝贺,更有酒楼老板,小摊贩子,推出削减银钱,便宜的说法,就为了给邺襄的小公主表示祝贺。
司沂没有多余的银子给小厮了,这两日的膳食也好,就是从他的口中,司沂得知定亲的事情。
看着满桌的膳食,司沂怎么吃得下去。
他如何吃得下去?
这是他喜欢的小姑娘和别人的定亲吃食,司沂气极,推翻了所有的东西。
即便是找她对质,也得不到什么。发泄了不过之后,他便坐了下来,把一切都收拾干净。
一切都如母亲所说。
甚至比她说的十天半个月还要更快,因为满江的皇子内乱提前了,司沂被带走回满江的前一个夜晚,又抹黑去了芙潼的宫殿。
她好开心的样子,即便是在睡梦中,小脸上依旧挂着笑。
水烟百花裙被司沂藏在了芙潼最不常碰到的衣衫堆里,或许不等到她发现,想到他擅闯了宫殿,生气,他就已经回来了。
司沂放好了水烟裙又折回来。
在小姑娘的榻前停留许久,听着她绵长的呼吸。
“......”
虽然这段时日,酸涩难言。
真到要走的时候,司沂心里依然舍不得,这一去,就再也没有破落宅子里的他了。
“你要等我。”
司沂附身,想偷亲小姑娘一下,只是刚要碰上她的额头,兀然停了。
他太脏了。
她睡得正甜,就不要扰她了吧。
等他可以就名正言顺。
司沂恋恋不舍看了很久,便出宫上了马车,连夜跟着母亲赶回满江。
邺襄的幽静日子恍若隔世,七皇子救驾有功,得了名分,作为儿子,少年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司沂常常望着邺襄的方向出身,她会知道满江的事情?会不会记得,原来满江的司沂是她认识的那个司沂啊。
在满江的日子眼看着显赫,背地里暗杀不断。简直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要谨防行差踏错。
临桑回来后,司沂俨然起了高热。
不知道执念太深了,高热里他一直迷迷糊糊,做了一场很美的梦,昏迷了许久,待梦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