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华如绪就拉着裴朝暮消失在空荡荡的房间中。
几乎在他们离开的后一秒,一根冰藤蔓就顺着墙体爬了上来,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一起冲向了旁边的伊执伤。
伊执伤一把拽过被绑在椅子上的曾徒平挡在身前,那些冰藤蔓顿时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了。
随后,它们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缓慢地从窗口退了出去。
伊执伤走到窗前,低头向下看去。
十几米高的烂尾楼下,站着一道银白身影,一头长发在风中轻扬,如雪落下般遗世独立,眉眼惊艳而冷冽。
在他脚下,有冰霜朝四周蔓延,将枯枝杂草尽数覆盖,所有灰败的景色都变成了一片白。
“夜棠,你还敢一个人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伊执伤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扣在曾徒平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扶着窗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人。
“我一个人是我想一个人。”夜棠抬眸看他,雾蓝色眸子里是近乎残忍的冷漠,“而你一个人,是因为你只有一个人。”
他说:“我们不一样。”
“无所谓,反正你都要死的。”伊执伤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他掏出别在后腰的手枪,枪口对准夜棠,没有任何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子弹旋转着破空飞向地面上人的眉心,不偏不倚,如果被打中的话,则一击毙命。
夜棠动作不变,缓缓勾起唇,眼底尽是兴味和挑衅。
子弹在距离他还有一米的地方被一道电光击中,随即失重掉落在地面上。
伊执伤心头一惊,似有所感抬头向上看去,随后一道身影从楼顶一跃而下,在落到他们所在的窗口时一手扒住房檐,借着惯性一脚踹在伊执伤的手腕上。
秦妄落在窗内平地上,一把接住他掉落的枪,利落起身用枪口对准了伊执伤。
伊执伤反应也是相当快的,几乎是在秦妄落地的后一秒,就掐着曾徒平的脖子把人往后拖去,同时指尖用力近乎陷进老者的皮肉里。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马就掐断他的脖子。”
曾徒平只感觉自己呼吸变得异常困难,但他还是奋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明明他们素未谋面,却试图救他于水火之中,如果没有私情的话,那就只剩下大义了。
其实他活不活着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南部还存在着这样的人,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人,就够了。
“你……不用管我,我……”
“老先生你就别讲话了,我救你也不全是为了你,不用这么自我感动。”秦妄打断他的话,不近人情道:“你好好待在那,别不小心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