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攥得紧,实际上是收着劲的,所以这次夜棠的手腕上什么也没留下,包括温度。
当天傍晚,一辆通体漆黑,看不出牌子的车低调驶进了警察局,成蛟单手抄兜上前,拉开了后座车门。
“怎么想着亲自来审问陈未了?”
秦妄弯腰下车,摘下脸上的墨镜,抬头看见大楼顶部的警徽,在夕阳下它耀眼而灼热,仿佛写尽了守护和忠诚。
“有些事需要确认一下。”
秦妄收回目光,随后大步拾阶而上,跟成蛟一起进了警察局大楼里。
“秦组长来了。”
生控局和警察局总有业务交叉的时候,合作也必不可少,基本上都比较熟悉了。
秦妄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成蛟抬手:“把3208号给我带出来。”
铁门打开,铁链的晃荡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由远及近,陈未迈着沉重而颓废的脚步,拖拖拉拉走进了审讯室里。
短短一个下午,他面色变得憔悴而灰败,或许是听到了外界的传言,刚开始那股不服输的劲已经落下去了,只剩下丧家犬一样的落魄。
从被拷着坐下开始就没抬起头过,仿佛丝毫不在意面前的人是谁。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秦妄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双手撑在他面前,冰冷目光居高临下地落下来。
“你想害夜棠,为什么不直接在他身上放茧,而是费尽心思让他身上染上尾生花的味道,让成蝶去找他呢?”
比起费尽心机去针对那两个女生,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陈未完全有很多机会对夜棠下手。
可他为什么拖延了那么长时间,直到发现夜棠被生控局的人找上才着急施行?
不知道哪个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陈未缓慢抬起头来,眼珠转动落在秦妄身上,眼底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恶意。
他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因为……那位大人说,夜老师对这些东西是……免疫的,要想成功寄生他,还得……用特殊方法。”
又是那位大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又有什么目的?
但秦妄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你们为什么要害夜棠?”
对,他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无论是陈未,还是那个根本没见过夜棠的鬼舞女,他们的针对性都很强。
都想要夜棠的命。
“啊,你还没发觉么?”
陈未往后靠在椅背上,在灯光未眷顾的黑暗里捂着眼笑,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