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也会趁着涨价之前,囤一些在家里备用。
但举子们进京赶考,不可能大批量地带上纸张,一路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万一被雨淋湿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不如到了地方再买,尽管他们心知肚明,京城的纸只会更贵,可他们也别无选择。
举子们进京也不是干等着考试,他们要想方设法去摸清考官的喜好,甚至是揣测出题的方向,三五几个同窗好友组织在一起做习题,这纸张的消耗量不就上去了?
还有一部分,就像前段时间那样,某某学子的文章辞赋被大儒褒奖,或是有大儒的大作流出,争相摘抄学习的,那更是数不胜数。
其他州府,没有三皇子压着,如果没有世家垄断的话,寻常黄麻纸的价格,大概在三百文钱到七百文钱之间浮动。
也是不便宜了,却也比京城好太多了。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吩咐小厮,“你去找些人,散播一下京城的纸太贵,涨价涨得太离谱,普通人都要用不起了,贫苦学子们更是怨声载道,做隐蔽一些。”
小厮点点头出去了。
这小厮叫三石,话不多,但人挺聪明机灵的,是大源亲自提拔起来,安排到他身边随侍的。
随后,祁秋年又找了个小厮,让他们去京城买铺面,要低调一点,不要繁华地段的铺面,小街小巷的铺面就够了,主打一个便宜。
晏云澈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有把握吗?”
祁秋年扬了扬下巴,“我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成的?”
他这次不但要冲击纸张的价格,还得要让晏云耀那个狗东西吃不了兜着走。
话又说回来。
“晏云耀从年后就给我陆陆续续发过几次请帖和拜帖了,我一直没搭理。”
寻常官宦,要是敢对皇子的请帖视而不见,早就被判个不敬皇室的罪名了,被罢黜都是正常的。
只有祁秋年胆子大,并且挑明了立场,不与皇子来往。
他猜想,晏云耀之所以一直没敢正面刚他,有三个原因在里面。
一来是他也算得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前段时间被老皇帝特赐免跪礼的殊荣也应当在权贵中流传开了。
二来嘛,就是他对面坐着的晏云澈了,皇子们都想拉拢晏云澈,自然不会得晏云澈,而他又和晏云澈的关系这么好,肯定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最后,就是祁秋年从不揽权,也从不和其他皇子有密切联系。
至于他针对三皇子的事情,谁看到了?谁有证据了?他做的哪一件事情像是在针对三皇子了?
所以三皇子即便想发威,也只猫着。
晏云澈对他的做法不作评价,“你不找几个侍卫?”
他都怕祁秋年落单的时候被暗杀了。
他道:“县侯的品级,护院侍卫,不超过一百人都是符合规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