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大门,两个人还是有些懵圈,环顾周遭一片陌生,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才反应过来——
我这他妈逃(抢)婚了?
好在场内的观众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纷纷愣在原地,以为是婚礼的一环,一时半会儿,竟然没人追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颜色招摇的跑车急急从停车场驶出来,急刹车停在两人面前,车窗降下,盛以晴探出脑袋:“快上来!”
“你怎么有我车钥匙……”秋恣宁打开副驾门,就见座位上还放着她刚刚在酒店落下的皮手袋,这才反应过来,是盛以晴发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拿了包偷偷溜了出来,再开车接上了一脸懵的两人。
跑车轰鸣,一辆车里就盛以晴开麦吐槽:“绝了啊!抢亲就算了!不是伴郎抢新娘,也不是前男友抢新娘,是新娘抢了一个客人,然后和客人跑了!绝了啊!”
盛以晴一边说话,一边侧眸看了一眼副驾驶的秋梓宁,只见她嘴里不停念叨着:“疯了疯了疯了疯了……”
盛以晴哧一声:“你也知道……”朝观后镜看去,只见后排的空间被厚重的白纱塞得满满当当,层层叠叠的裙摆中央,嵌着曲繁漪一颗颓丧的漂亮脑袋。
她低着头,心里惶惶然。
半晌,拉了拉秋恣宁,问:“你后悔了吗?”
秋恣宁翻了白眼,转过头来:“问题是你,我无所谓!问题是,你后悔了吗?你想好了吗?”
曲繁漪松了一口气,轻声道,“想好了。”
“想好个屁!”秋恣宁炸了,瞪着曲繁漪,“我俩过当然可以,但你以后没性生活了!”
曲繁漪发出一个短促的冷笑声:“我本来也没多少。”
秋恣宁捂着头:“你爸妈会炸的。”
曲繁漪依然平静:“他们管不了我。”
秋梓宁深深呼吸:“我会好好赚钱的。“
曲繁漪点点头:“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督促你。”
秋恣宁又顿了顿,“我每个月给你开 10000,算了,我更喜欢你一点,20000 工资。”
“成交!你放心,我会任劳任怨,全力辅佐你的生活。争取让咱俩早日住上更大的房子。”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有动力了。”秋恣宁一愣,进一步规划到,“以后孩子生下来管你叫妈,管我叫干妈。”
曲繁漪想到什么,埋在纱裙里的脑袋上下咕蛹了一下,“诶,咱俩还能各自谈恋爱!“
“但男人不能带回家。”
盛以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俩人真的一唱一和规划起了未来?拧过头去,看着曲繁漪:“你别忘了,还得和迟威离婚呢。你现在怀着孩子,他能乐意吗?”
“搞了这么一出,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他要是愿意付抚养费,孩子可以跟他姓。”
秋恣宁啧啧两声,“我觉得迟威好可怜。”
盛以晴轻描淡写:“迟威那套房子,2000 万,他当初是全款买的。”
“……”秋恣宁闭嘴了,“我就他妈还是心疼自己吧。”
跑车一路轰鸣,从北五环一路向南向东,见盛以晴开得熟门熟路,两个女人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去我家。然后再去一趟医院。”盛以晴耸耸肩,一脚油门踩下,又超了两辆车,发号施令:“反正你俩也没事,干脆陪我这个癌症病人做个手术。”
电梯门开了,三个女人从电梯里出来,就见盛以晴家对面的那户,家门大开,工人在往里搬东西。
物业管家正在站在门口,盛以晴见到他,一愣:“又来新租客了?”
“业主。”管家一笑,目光落在曲繁漪身上的硕大婚纱上,又一愣,接着看向盛以晴说道:“这户卖出去了,以后您就有固定邻居啦。”
盛以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开门进屋,曲繁漪和秋恣宁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
盛以晴的手术约在协和国际,收拾了住院必备的东西,就到医院办理入住手续,住进了单人病房。
曲繁漪和秋恣宁一直守着她,三个女人窝在病房里,要么是刚经历了大场面,要么是即将经历大场面,各自兴奋又紧张,只好不断说话壮胆,互相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曲繁漪本以为父母或者迟威至少会有一方找上门来,然而一整个中午过去了,微信安安静静。
秋恣宁没忍住,给俞又扬发了消息,问:“婚礼现场怎么样了?”
俞又扬秒回了:“你可真牛掰,做了我从小到大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秋恣宁不耐烦,又问:“婚礼到底怎么样了?”
俞又扬嘿嘿一笑,“你敢不敢信?婚礼继续了。”
第67章 浪漫无限合伙(上)
迟威比她们想象中都要冷静。
等曲繁漪的白色裙摆消失在视野里,曲家父母惊愕到双双站了起来,看了看亲家,又看了看迟威,气急败坏:“我去把她追回来!”
“不用了。”迟威拿起话筒,语调温和,“小漪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叔叔阿姨,你们先坐。”
说完,他俯下身,捡起那枚被曲繁漪丢弃的戒指,对着摄影示意,将戒指展示在了大屏幕上,接着他继续温声说道:“这是我这辈子送出的第二枚钻戒,也希望是最后一枚。但今天,很不幸的,它被它的女主人遗弃了,所以,我不得不为它寻找第二位主人。”
他看向观众席:“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做迟威,身高体重摆在这里了,大家都能看到,我于全国排名前三的医学部毕业,现在是三甲医院心血管科的一位主治医师,父母均是医生,独生子,目前名下有北京房产三套,外地房产五套,不动产资产估值大概九位数,车子两辆,存款七位数,没有贷款,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家里有阿姨一位,我会接受并鼓励妻子成为全职太太。”
场上鸦雀无声。
迟威顿了顿继续说道:“作为一个在婚姻现场被抛弃的男人,我确实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如果哪一位适龄的女孩有意,烦请举手,我会让你成为这个戒指的主人。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他苦笑,“有生之年,不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