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总算有人兴趣:“你知道就好。”
“但,我,想加你的微信,想认识你。可以吗?”
停顿半秒,回答干脆:“不行。”
“你有女朋友?”秋恣宁继续追问。
伸往货架的手顿了顿,他只答:“不关你的事。”说完,似乎担心她不走,又添了一句:“你不是我的菜。”
……油盐不进。
“这男的有病!绝逼有病!”秋恣宁铩羽而归,气愤异常,坐在盛以晴家的客厅里大放厥词,“我觉得不是变态就是变态。气质阴郁,印堂发黑!是吸人血的男鬼。”
盛以晴听了只是笑,撩男人这种事情,秋恣宁也说过,前提得是对方对自己感兴趣,要是摆明了没有意思,再多技巧都是浮云。
秋恣宁一番滑铁卢,什么都没打听到。得到的结论和盛以晴一致,只觉得这个男人诡异到可怕。
“总之,你离他远一点!”离别时,秋恣宁千叮万嘱,“这种男的,越好看,越有毒!换我我可能就把持不住了,但你他妈的,必须把持!”
盛以晴点头,“知道啦,知道啦。”
这边刚送完秋恣宁出了小区,电梯里出来,就见俞悦家的门开了。音乐伴随着一股甜香飘出,明晃晃的勾引味道。
一梯两户的格局,他将门一开,特属于他家的味道散出,哪怕她在楼道里,都有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盛以晴的脚步顿了顿,男人的头就探了出来:“吃不吃蛋糕?”
“…啧…我合理怀疑你是不是偷窥狂。”盛以晴审视他。
“想听到你是否出门了不难。用心就行。”俞悦笑笑,折身进了屋里,又递了一封信封纸出来:“送你。”
“这是什么东西?”盛以晴没动。
“情书。熬夜写的。”他一本正经。
见盛以晴大惊,他才勾唇:“彩票。”
她怔了怔,就听俞悦语调散漫说道:“也许呢?和我在一起,运气也会变好。”
。
北京的秋天很短。开衫与风衣只能穿那么几天。
吴语冰组了个留学群,基本上都是这一届和上一届的同学。海岛度假风的装修,七八个男男女女各自坐在望京露天的沙滩椅上,幻视在海边。几米开外是水深到膝盖的泳池,装饰了假沙滩和霓虹灯招牌,酒吧请来的网红和达人们穿一派休闲,忙着拍照打卡。
吴语冰见到陈撰的时候忍不住调侃,“唷,白了不少?”
陈撰愣了愣,又问了一遍:“真的?”
“我骗你干嘛。”吴语冰挑眉,捕捉到陈撰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好奇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陈撰恢复那副无所谓的姿态,又问吴语冰:“我东西呢?”
“果然,不因为这个,还死活没法把你叫出来。”吴语冰叹气,从一旁的沙滩椅上勾过来一个袋子,递给陈撰:“费老大劲弄到的。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东西。”
陈撰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丢下一句:“谢了。回头把钱转你。”转身就走。
吴语冰连忙拉住,“喂喂喂,你这就要走啊?”
“确实忙。你们结束了发群收款就行。”
“就你大方!你不申请我们学校了?这些学长同学不认识认识?”
“offer 还没下来,未必是同学。”说完,晃了晃袋子,“我还有事。”
“德性!”吴语冰瞪他。
只见这狗男人走了两步又回头踢了踢她的椅子,勾着唇又问了一句:“诶,真白了是吧?”
“哪能啊?”吴语冰往沙滩椅上一靠,懒洋洋的:“我逗你的。话说你去哪晒的啊?比之前黑了一圈。丑了。”
“……闭嘴。”
陈撰车才停稳,手机就振动,他看了一眼,又将手机扔到一边,拎着吴语冰给的袋子下了车。
手机里是俞又扬和迟威的三人群,这俩货又在群里调侃他,说他一会儿要美黑,一会儿要美白,应该是更年期发作。
迟威乐呵呵加了一句:也难怪,毕竟这人第一次被女人嫌弃。破大防正常。
陈撰忍不住发言:别胡扯行不行?我这几天是真的忙。
对话框退出去,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微信界面。盛以晴的头像安安静静。倒莫名让他觉得烦躁起来——这女人最近在忙什么?他躲着她,她也竟然真不见他了。
电梯上行,出了电梯口,陈撰下意识往她窗户看过去。
这会儿人正在家,灯开着,盛以晴正趴在客厅的电脑前,手边放着一块蛋糕,她似乎还挺惬意,一边在电脑上敲几个字,一边吃一口蛋糕。样子挺傻,他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弯弯,可过了会儿又不开心起来——这不挺闲的么?也不来找他。
楼道的声控灯暗了下去,恰巧这时留学中介的人给他打了电话,说材料全部准备完了,邮件发出,就等着之后陆续收 offer 就行,明年 6 月就可以开启留学生涯。陈撰唔了一声,还望着盛以晴的窗户,遥遥看着,她好像被装进了一个玻璃盒子里。他忽然想着,如果能把这方盒子带上,去哪儿都带着,该有多好。
再接着,玻璃盒子里的人动了,似乎有人敲门。盛以晴起身蹦跳去开了门,小小的玻璃盒子多了一个男人,在低头对她说话,神色温柔。
陈撰怔了怔。
再过了一会儿,男人又走了,盛以晴的门却没关,她倚在门边,等着那个男人回来,很快,男人双手端着一口锅,放在了盛以晴的餐桌上,又折身端了米饭……小小的餐桌很快被点缀丰盛,盛以晴似乎很开心,他们布置完餐具后,她俯身将餐桌上的蜡烛点了。
“喂?”
“喂?陈先生你还在听吗?”
中介半天听不到回应,以为电话没有信号。然而片刻后,才听到那头的男人哑声回答道:“抱歉,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