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拨给蔡徵超,拿电话的手都在哆嗦,“蔡徵超,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靖岳,关于管锌,我不开玩笑。”
那一刻靖岳都来不及去想之前自己对蔡徵超的判断是不是错了--其实管锌对蔡徵超也不单单只是一张面值诱人的钞票而已。
来不及想,是真来不及想,他连假都是已经坐在出租车上才向导师请的,校方安排的宿舍里还有一堆私人物品也算是拜托一起实习的同学帮手打包邮寄回家的。
靖岳的心思都在管锌那儿,他仿佛还能听见蔡徵超的声音,靖岳不想回忆蔡徵超的话,可那些话却一股脑儿冒出来,令他措手不及。
“靖岳,管锌病得很严重。
“靖岳,你上次说错了,不是以为,我的确爱他。
“只是故事总是有但是。
“但是是,他爱你。
“他只爱你。
“靖岳,你,回来看看他吧。”
8.
管锌,我带你回家。
9.
在电话里蔡徵超没有描述管锌的现状,只是给了地址告诉靖岳说管锌搬出了实习住的宿舍自己出去租房住--这件事靖岳也是当下才知道,但他已经没有要去责怪或者质问管锌的意思--一个星期都联系不上。联系上的时候已经颓了很久了,门也不开,还是找房东拿的钥匙。
蔡徵超在楼下等到靖岳后无能为力地拍了拍他的肩便离开了。蔡徵超试过,在管锌最最脆弱的时候他也被管锌决绝地推开了。
管锌在等一个人。
回来的那八十五分钟的车程漫长得像酒醉的人急尿又急呕,仿佛酒虫要把他侵蚀掉。靖岳以为,这已经足够令他痛苦和难受,但他还是低估了上天捉弄人的能力。
直到他见到管锌,他才知道,想要替一个人担下所有的折磨是多么的求而不得。
10.
终究是没能回到家,管锌住院了。
容莉着急上火的,她大概是怕了,怕管锌像黎根那样,于是不分昼夜地守着,靖驰牧和容茉怎么劝都没用,容茉让她带管铱也不起作用,她也好似魔怔了那样就一直守着管锌。
到后尾谁也也不劝了,容莉的坚决不容动摇。
因为容莉一句“你们不能两个都不上学”靖岳被赶去学校,尽管他其实压根儿分不出一丝心思来学习。
那个下午的课四点半结束,一下课他便往医院跑。
是没想到会遇到孙天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