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碌吼,说没屄用,施胭气得哭,她怪,也许不生管锌就不会发现这个病,哪怕病变医不好了死了也是快活过了,全身心地得到过,这是说糙话。往细致说,施胭想要对得起自己的喜欢,青春的,浩浩荡荡的,不带瑕疵的。就好比自己男人出轨了,要真瞒得好瞒你一辈子,难不成真做鬼也不放过他不成?怕是《聊斋》看多了,没那些个,到闭眼那天回想起来,也只有花前蝶影,月下对酌,算罢了。
施胭不甘心,不甘心得不到,不甘心得到的也不长久,也不甘心管碌扭头就变了脸。她也骂还动手,骂他出去乱搞,惹他妈一身病,坏死烂死不得好死。管碌没还手,躲,退到门口反手开了门就走出去了。
他没出去搞过,没病,施胭知道,气头劲儿上来了顾不上,什么话都说,也只有在这个劲头儿上才敢说。施胭怨天不公,也怨自己平日里还把那份爱宝贝儿着,舍不得说脏词儿。
管碌抽完烟再进来抽风,门都没关,凑过来抹施胭的泪,揉那两团肉团儿,鬼迷了心窍,她弯腰下去便动作,渍渍作响,牙利,偶有刮蹭,管碌吃痛呻吟又将手指穿过施胭的长发,薄汗带黏,和他发出的字节一样,他让她别用牙齿。
报复性索取,祭奠性给予。
往后多年管碌也能这么过,他清楚他不是苏格拉底式爱情的拥趸者,天地阴/阳交/合,他需要本能的泄堕欲/望,施胭献世一样地配合,好像真的爱到深处了,也难说,情感拉扯谁能说得清呢?几年几年的也那么过了。
管钿越来越出落,比起施胭,至超越,更年轻,更水嫩,更让管碌忆起当年。饭桌上管碌给管钿多夹一筷子菜施胭就察觉,猫腻之所以是猫腻,违背世理不合常规自然易被逮现成。
偷看管钿也不止一两年,刚发芽苞没长全,弄不得,管碌他甚至觉得自己还蛮有良心。身体发胀,又交给施胭泄洪。
他明明想的是别人,可那个别人又好像另一个自己,照镜子的感觉,施胭说服自己。
三年。
春雷惊得左邻右舍的狗吠鸡鸣,豆大的太阳雨滴地上弹起泥土点子,风吹着麦起浪,山坡坡上鲜少地铺一层雪霜,一年四季的埔山有它的景象。施胭也有,逐渐失了神志。那地方没人知道什么叫心理疾病,什么叫性/虐/待,甚至,连对爱的定义都是畸形的,仿佛犄角旮旯的石头缝里开出的野花,碰上点灌溉就深谙此生无憾。
施胭放任默许,犯病的时候却又恨又怨。
先人诚不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和管碌之间的关系网破得仅剩几根蜘蛛丝牵连,不堪之际却都在回避修补,一断再断,直到断送了他们曾经对未来的和谐祈盼,甚至生命。
曾经管钿也希望施胭走,离开埔山,和管锌一样的想法,即便是不带上自己也是可以的,像是同情心泛滥,自己生活在泥沼里也希望施胭能是那一束出淤泥不染的莲。
施胭没走,也没伸出援手,这是管钿最难以原谅的那部分,亲眼见着她在沼泽中沉沦,却只发出叹息,而已。
2.
新川求学做家教的日子让管锌对家有了渴望,那时候想要融入,也期待长大后建立,并长期持有。不得不承认,他利用了靖岳,也不得不承认,他爱上了靖岳。花了些时间才认清--心三三两两,心意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