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时间有固定的周期,每到那一天管钿都是守在管锌家等,以前施胭也会接,后来施胭接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有管钿每次会抢着说,也都会笑嘻嘻的,很开心的声音,管锌便真的以为她很开心。
初三毕业回了一趟埔山,没在家怎么待,求爷爷告奶奶的在镇上的饭馆求了个洗碗的工作,童/工违法,还不能抛头露面。但没法子,九年义务教育结束,他需要更多的钱才能上高中。往后的高中三年,管锌没有回过埔山,寒暑假就给需要的同学补习,同学家里管饭,学校可以住宿,解决了食宿两项难题。
有的同学家里也会包红包给他,得知他生活得并不乐观的也包得厚些。
靖岳家就是。
18岁,管锌考上了大学,读医。那年暑假他回了鸣云,和三年前一样去打工,不过这次成年了,光明正大地在超市做理货员,干了两个月给管钿买了一把吉他。
不算贵重,但已经倾尽管锌所有了。
管钿拿到手的时候又是埋怨又是欢喜,“我都不会。”
管锌记得管钿说过的话,“走出了埔山,让流浪歌手教你。”
那是管锌和管钿最后的会面。
但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施胭已经开始躲着自己,不肯见自己,他问管钿,管钿也笑说不知道。
他便以为管钿是真的不知道。
4.
管钿再怎么奋力反抗也无济于事,管碌捂管钿的嘴,管钿咬他用了狠劲儿,管碌反手给了管钿一巴掌。
管碌嘴里不干净,掐着管钿的脖子骂她贱货,恶狠狠地说管钿求他,声嘶力竭地求他。
管碌觉得管钿此时此刻喊自己那个称谓更让自己痛快,得意地笑,说,“继续喊,继续喊我就放过你。”
管钿的信以为真不过助纣为虐罢了,完事后,管碌一副奸计得逞后狂妄的嘴脸,拍着管钿的脸,“别怪我,你看看,她就在隔壁,你这个叫法她都不来救你。”
管钿全身都疼,疼得动一下都钻心。
她好想王奶奶,如果王奶奶还在断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也想管锌,管锌当她是亲人,而不是交换得来的物件儿。
有人踢门,是施胭,骂骂咧咧的,“半夜嚎什么嚎,让不让人睡觉了?”
管钿出来的时候施胭还在门口,没开灯,都看不清彼此的脸,管钿绕开,施胭伸手拦,递过去一粒药丸,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感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