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转身去找那位抱孩子的女警是施胭在里屋喊了一身“锌锌”,管锌顿足背着身,他怕施胭说“对不起”,说所有后悔的遗憾的抱歉的词。
她没有。
她说:“别把她交给他们!”
单是看管锌后背也不难知道他在克制压抑,那些因颤抖遭受物理攻击的空气仿佛能凝出一团雾般的朦胧。
管锌不肯叫她,连名字都不肯,最终抛掷出来的只是一个人称代词,“你,好自为之。”
他的后背循序渐进地含混在施胭的注视里,模糊,依稀,消失……
2.
靖岳同张队致了谢也跟了去,离开那房子的时候管锌也没有再留恋任何人一眼,之后他只做他要做的部分,其余的他甩手就坚决不碰,不闻不问。事情弄到快后半夜,中途小婴儿醒了两次,靖岳从超市阿姨那里有样学样,冲奶粉喂奶粉哄睡觉,想到了点东西还咧了咧嘴,又继续哄起小婴儿来。
管锌忙活完从鸣云派出所出来时有明显的疲态,是累的,但心是松弛的,那人背着书包抱着小婴儿在门岗旁的空地处等。
“弄好啦?”/“怎么不在里面等?”
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管锌答他,“弄好了。”
靖岳朝怀里努努嘴,小声说,“里面光线太强,她睡不踏实。”
陡然升起感慨,丝丝缕缕环绕不息,他不知道为何要把靖岳卷到这场风波里来,又好像是靖岳自己踏进来的,可若是没有自己这层关系,靖岳也没这个必要。没想出个所以然,却听见靖岳继续道,“我给她起了名字,管钱,都是金字旁。”
管锌失笑。
靖岳晃着怀里的小婴儿,也不管她睡着了是否听得见,“管钱还不好啊,管钱多好啊!对吧?”
“你再给他弄醒了。”
靖岳对上管锌的眼,看他有些默然,想问为什么却被抢了先,“走吧。”
管锌推着靖岳往外走,直到出了门岗的滑动门,他吻了靖岳的嘴角,很短暂,留恋地笑了一下,说,“我怕在派/出/所里面吻你算违法乱纪。”
靖岳由懵到更懵再到被逗笑,问管锌,“你是不是吃醋了?”
管锌反问:“吃谁的醋?管钱的?”
靖岳由他不答,也由他继续轻轻推着走,手掌穿过双肩包与背脊的缝隙覆上,温暖又舒适。
“铄和铱,都是金字旁,哪个好?”
“不是你取吗?”
“铱。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