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啊了一声,愣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幽采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眉头拧得紧紧,像个小八字,很有点控诉道:“我还在这里,你怎么能够去乱摸那束花?”
裴曜怀疑自己早上没睡醒,要不然怎么幽采的话自己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他费劲地将幽采的话拆解了一下,好一会才无措道:“我给你写了一封信,放在花束上,刚才想拿给你来着。”
幽采扭头,确实听到玫瑰花说有一份信压花束里面。他伸手,将毯子小心翼翼地摘下,捧着花束抖了抖,将纯白色信封抖了下来,又把花束放了回去盖上毯子,低头看着手上的信封,嘀咕道:“怎么把东西放在这里?”
裴曜小心翼翼道:“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不送了。”
幽采点了点头,很严肃道:“当然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开的。”
他可是一朵专情的好花。
裴曜耳朵里只听到幽采说只喜欢他,耳朵有点红地点了点头说他也是。
管幽采说什么。
反正有喜欢两个字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幽采扭头,望着开着车的裴曜,又看了一眼车后座的玫瑰花束,摁下了心中的那点奇怪。
不过好在除了上午的玫瑰花束有些奇怪之外,一整天的行程都很正常。
天色越暗幽采越精神抖擞。
晚餐是一家很有格调的法式餐厅。餐厅位于明珠大厦顶层,从落地窗能够俯瞰大半个灯光璀璨的s市,车灯如同流动的河流熠熠生辉,小提琴声缓缓流淌,轻柔悠扬。
上完最后一道甜品,幽采举着刀叉,神采奕奕地一口咬掉大半个甜品,准备去酒店睡觉。
裴曜微微深呼吸,抬头望着幽采,慢慢地道:“这个餐厅是我父母求婚的地方,就在这里,我母亲同意了我父亲的求婚。”
他郑重道:“我们一家每年都会在他们求婚纪念日这天来这里吃饭。我三岁那年,我爸爸重新复刻了那年的求婚来让我妈妈高兴,他对我妈妈说希望我妈妈能够给他一个爱护她一辈子的机会。”
三岁那年,年幼的裴曜穿着小西装,坐在红丝绒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儒雅从容的父亲单膝下跪,目光温柔地朝着邓欣女士伸出手。
邓欣女士穿着藕粉色长裙,坐在椅子上笑,左手白皙纤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她望着单膝下跪的裴父,同她说着求婚那日的话,一次不错,最后她伸出手,将手搭在裴父手上。
大厅空旷,包了场的餐厅流淌着轻快浪漫的音乐,璀璨灯光下,三岁的裴曜目不转睛,看着邓欣女士同裴父随着音乐跳了一支舞,在纷飞的藕粉色裙摆中,爱情是圣洁不可侵犯的这一观点如同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埋在了心底。
二十四岁这年,他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对象。
他将他带来最初理解爱的地方,对他赤诚又小心翼翼提出同居的请求,并且问出了二十一年自己的父亲对母亲问的那句:“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裴曜:“我重新布置了一下市里面房子,找人设计了一个阳关房,等冬天到了,我们可以一起晒太阳。露台的排水系统也安排了一遍,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在露台养一些花花草草。”
他似乎有些紧张:“如果你愿意搬过来的话。”
幽采吃掉一整个甜品,又喝了手旁高脚水晶杯里的红色液体,精神抖擞道:“愿意的。”
他回答完,又喝了一口高脚水晶杯里的红色液体,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觉得怪好喝的,两三口就将水晶杯里的红酒喝个精光。
半个小时后。
地下车库,精神抖擞的幽采坐在副驾驶:“我们要出发了吗?”
一旁的裴曜给他系上安全带:“要出发了。”
幽采很高兴道:“哦,那你记得开快点。”
裴曜给他系上安全带后,看似沉稳地在导航输入酒店位置,听着即将驶向酒店的语音播报,幽采更加精神了。
入了秋的夜风很凉,车窗敞开了一条缝,幽采坐在副驾驶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车内显示屏的地图导航,看着他们离酒店越来越近。
今晚的酒店套间位于顶层,是裴曜包了年居住的套间,用于前几年出通告就近歇脚,舒适性和隐私性都很好。办理入住时,酒店前台很熟练微笑地叫出他的名字。
裴曜一脸沉稳地点了点头,领着幽采走向电梯,最后被前台叫住,说他还没拿房卡。
幽采伸手接过房卡,用房卡戳了戳身旁的裴曜,发现有点戳不动,身旁的裴曜浑身上下肌肉硬得像石头,几乎从踏进酒店开始就紧绷着肌肉。
酒店顶层很安静,电梯厅两侧立着两尊洁白的天师雕像,长廊墙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画像,弧形的射灯柔和投在墙面
长廊尽头的套房门被拧开,插入房卡,暖色的灯光投在大床上,柔软的白色床单上落满玫瑰花瓣,褐红色的地毯将细碎的脚步声吸收得一干二净,只有一声清脆地关门声。
一路从玄关吻到大床。
裴曜单膝跪在床上,捧着幽采的脸亲得很煽情,两人都发热得厉害,浑身出了汗,双手交缠着没放开,静谧的套房听得到点搅动的水声。
幽采出了点汗,本来就白的双臂显得更莹润,攀着面前人的胳膊,很听话地张开唇,又被从耳廓一路亲下去,密密麻麻地从背脊处发着麻,四肢都软了,舒服得不行,脸庞发着红。
裴曜换成双膝跪在床上,呼吸发沉,两手交叉,反手就将衣服丢在一旁,俯身虔诚又迷恋地亲着自己的爱人。
大床的床单发皱被蹬乱,不少花瓣被扫落地毯,气氛炽热得仿佛融化的焦糖,甜腻得让人无法呼吸。
幽采被亲得发了热,双颊红得厉害,双手环着裴曜的颈脖,微微喘了口气期待道:“我们现在可以授粉了吗?”
亲得已然动了情的裴曜脑袋发热,只当是爱人的甜言蜜语,俯身虔诚地亲了亲他的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幽采脑袋上慢慢冒出了一朵精致的小黄花,被裴曜眼神发直地盯着。因为紧张,小黄花害羞地抖了两下。
幽采捂着脑袋上的那朵小花,望着浑身僵硬的裴曜,红着耳根子,害羞道:“你怎么还不开花啊?”
跪在床上的裴曜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眼神发直地盯着幽采脑袋上抖了两下的小黄花。
幽采以为是面前人还不好意思开花,凑近一些,捧着裴曜的脸亲,很有点浪漫的害羞道:“你开花吧,不管是少一片花瓣还是少两片,我都最最最喜欢你开的花。”
裴曜依旧是僵硬得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