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黄胜:“……”
他该担心的是幽采吗?
他该担心是一拳就能被幽采锤死的薛年!
别看幽采是朵油菜花,一副不起眼的乖巧样子,实际上整个山头都知道幽采这朵油菜花的大名。
苏安骂骂咧咧个没完,黄胜好声好气地劝着。
苏安:“妈的,不干了,叫幽采跟我卖房去。”
黄胜:“……”
这位祖宗是某个地产集团的小儿子,为圆梦跟家里闹掰进了娱乐圈,上回用酒瓶子砸了投资商的脑袋都没说出这种话。
躺椅上打着电话的苏安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到蒲荣和薛年这会跟过街老鼠一样夹着尾巴四处躲藏才舒了一口气,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幽采目不转睛地望着片场的章年。
苏安:“……”
重案剧组选择顶替蒲荣的男二号,好死不死就是章年。
他跟章年是冤家路窄,因为剧组里的人,两人表面假惺惺地装作关系甚好,极力表现出一个团出来的团结和睦。
结果幽采观察了几天,以为他跟章年真的关系变好了,昨天还从自己包里搂出一瓶矿泉水给章年喝。
还是三十二块一瓶的矿泉水。
要知道幽采对包里的矿泉水有着严苛的等级分类,一般三十二块的矿泉水只给裴曜喝。
苏安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幽采会对成天像花蝴蝶一样在片场里飞来飞去的章年那么好奇。
在他看来,章年成天穿得五颜六色,满身都是各种亮晶晶的装饰,喷着浓浓的香水,浮夸得要死,可偏偏幽采一见到章年,就走不动道。
尤其是章年吊威亚在半空飞来飞去的时候,幽采几乎是扎根在地里一样,仰着脑袋看个没完。
苏安叫了一声幽采的名字。
幽采回过神,将视线从亮晶晶跟蝴蝶一样的章年身上收回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找苏安。
“年哥,苏安又叫人盯着我们……”
不远处,章年坐在休息椅上,身旁的助理神色凝重,终于像是忍不住道:“我去跟他说说,别一天到晚盯着我们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僵硬的章年喝住,低声道:“去什么去!”
章年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去!”
捏核桃跟捏豆腐一样,咔嚓两下,脑袋都能被捏成渣渣。
助理还有些不甘,急声道:“我知道,剧组里的人不都说他是裴老师的人吗?但也不能这样啊,一天到晚就盯着我们,这谁受得了!”
“天天给年哥你送水……”
说到这里,助理忽然顿住,磕磕巴巴道:“年哥,他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吗?”
章年眼皮猛然一跳,抬头望着不远处给苏安低头拆坚果袋子的黑发青年。
模样十分惹眼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望向他,微微歪着头,黑而纯的眼珠里全然是专心。
章年立马将脸扭过去,好一会才对助理不自然地轻斥道:“别在这胡说八道……”
助理悻悻然点了点头,下一秒听到章年朝他不自然道:“给我拆一袋坚果。”
助理连忙点头,埋头去找红色包装袋的坚果。
其实不只是苏安察觉到幽采对章年十分关注,三天两头往片场酒店跑的裴曜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不对劲。
以前幽采喜欢跟他坐在一块专心致志的听他说话。但忽然在某一天,幽采望着他,突然指着他的耳钉说:“章年也有一样的。”
裴曜心中警铃骤然拉响。
他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耳钉,装作不在意地重复道:“章年?他是谁?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幽采摇头。
他跟章年还不是朋友呢。
裴曜哦了一声,好像没怎么在意。
隔天,裴曜穿着连帽衫,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去探班,结果只站在片场两分钟,都不用剧组的人介绍,他就知道章年是谁。
整个片场,哪怕是监视器都没有幽采盯得认真,脑袋一直随着片场内的黄色头发青年转,盯着青年时目不转睛。
裴曜沉默。
裴曜试图找到理由。
他跟自己解释,说不定幽采盯着章年的原因是因为章年跟他撞了一样的耳钉,幽采甚至都跟他不是朋友。
没什么好担心的。
带着帽子和口罩的裴曜亦步亦趋地跟着幽采,准备给幽采一个惊喜。
结果看到幽采低头从自己包里搂出了一瓶水,拿着一瓶水走向休息室。
空旷的休息室只有章年一个人,正在卸妆,听到动静以为是自己的助理,扭头一看,发现是力大无穷的幽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