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一种更令人难以抗拒的渴求感在迅速淹没他,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理智和判断力,甚至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谢瑜,只能像傀儡一样被驱使着迎合他,又在意识短暂回转的间隙拼命挣扎。
四肢在逐渐麻木,特定的感官却被放大,他能听到谢瑜粗重的呼吸,能感知到谢瑜的手在他身上游移,最后,实在不愿意再多看谢瑜那恶俗神情的他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耳畔突然响起破门的巨响,片刻,身上的重压突然被卸下去,阮绥音犹疑地睁眼,一时却有些看不清楚眼前混乱灯光下勾着膝弯将自己从沙发上抱起来的身影。
但他还是下意识攥住那人的衣襟:“傅斯舟……”
很难说清,或许是傅斯舟一次又一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希望那是傅斯舟。
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傅斯舟,他的哥哥没有自杀,没有扔下他一个人不管,甚至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仍然在挂念着他。
但直到他勾住男人的脖颈,指尖没有在他后颈触到凹凸不平的疤痕时,才发现那并不是傅斯舟。
段奕明其实不明白没办法立刻赶回来的傅斯舟为什么找上了自己。阮绥音在谢瑜这里,理应是顾闻景更能压住谢瑜那个疯子带走阮绥音,尽管评议院正在为信鸽汇演上的意外事件向联合军团发出质询,但只要接到傅斯舟的电话,顾闻景大概二话不说就会赶去救阮绥音。
而傅斯舟又怎么放心把阮绥音交到自己、这个他口中胆小如鼠的懦夫手上呢。
思来想去没结果,段奕明只能感恩傅斯舟大发慈悲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弥补自己过去的懦弱、学会勇敢地站出来的机会,至少一拳将谢瑜打翻在地,第一次挺身而出救下阮绥音的那一刻,段奕明觉得自己内心一直无法释怀的某一块积郁好受了很多。
担心又闹出什么会造成负面影响的绯闻,他只是将阮绥音送回了新月大厦。
“……还好么。”
面对意识不甚分明、蜷缩在床角的阮绥音,段奕明有些手足无措,只是看他不停发抖似乎很冷,便脱下大衣盖在他身上,却被他一把拽开。
阮绥音很热,从骨髓就开始不断升温的热,血液仿佛要沸腾起来,让他胸腔烫得发闷,每一次呼吸都格外沉重,几乎要烧起火来,眼睛却止不住溢出生理性的眼泪。
段奕明抽出纸巾,俯身替他擦眼泪,他却一把抓住段奕明的手臂:“别碰我……”
段奕明愣了一下,他让自己别碰他,却又拽着手臂攀上来,攀住自己肩膀。
像一条缠上来的蛇,他唇间温热的气息挠着段奕明的脖子,段奕明失神一瞬,下意识回抱住他,却又被他猛地推了一下。
“抱歉…”阮绥音看向他的眼神清明了些,捂住衣领往后缩了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是在亲密接触之后要说抱歉的关系了。段奕明自嘲地扯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