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音往化妆间外看去,十余个军团士兵守住了后台几个房间,并且还在挨个查看剩下的房间。
“只是例行检查,放心吧夫人,没什么事。”军团一位少将已经听见耳机里传来那头的枪声,但还是微笑着安抚阮绥音。
尽管还是出了疏漏,幸而傅斯舟发现得快了那么几分钟,及时把人转移了,否则在会场内引起混乱,他们会变得极其被动,后果也无法估量。
总之,军团会将这场插曲平息,而里面的人不必要知道外面有什么人受伤、有什么人牺牲,只需要安然度过这场汇演就够了。
“他还是没有来吗…?”
登台前,阮绥音最后一次问陈帆。
陈帆支支吾吾道:“傅首长他可能……”
阮绥音垂了眼,没说什么,只是拖着脚步迈上台阶。
清幽的蓝色光雾在偌大的会场内弥散开来时,现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潮水般涌出,就连一些外宾都从座位上起身,演出直播的弹幕系统险些瘫痪。
舞台上的聚光灯亮起,舞台上出现了一个闪烁水蓝色波光上球体,悬在半空,上面斑驳着逼真的纹路和坑洼,像一个小型星球。
前奏响起时,又一道顶光洒下,观众才看见穿一袭飘逸的海蓝色长袍赤脚坐在球上的阮绥音。
他手臂附着着无数偏光熠熠的银白色翎羽,牵连成两只巨大的羽翼,灰色长发也编织着细腻的绒羽,过分梦幻的美显得有些不真实,但他的歌声响起的刹那,却真真切切地将情绪传递给了每一个人。
他低声吟唱,悲伤压抑的氛围瞬间溢满了整个场馆,仿佛巫女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携着绝望的浊浪将人吞噬。
然后灯光突然熄灭,歌声也戛然而止,会场内陷入一片漆黑的寂静。
“傅首长!!您还是先去——”
傅斯舟对几个士兵的恳切劝告置之不理,只是借了旁边段少将的披风,疾步走进后台通道。
他走到台侧时,舞台上突然亮起炽焰一般的橙红色火光,而蓝色的星球也四分五裂。
火焰燃上阮绥音拂摆的衣袂,烧焦那纯白的羽翼。他低低的哼唱转为了声嘶力竭的高歌。
阮绥音还记得傅斯舟说过的话。
“我想我没有那种觉悟,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当然了,在演讲的时候我就会说:‘进军团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永远属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