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他容许了男人所有的胡作非为。他们很快找回了昔日的节奏,沉浸在彼此的信息素中。
完事了,闻秋望着天花板思维放空,他想自己真的是个神经病,居然跑过来和裴渡做这种事;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能忍住四年不和裴渡做这种事,也真的是毅力可嘉。
不过好在裴渡喝醉了,反正第二天什么都不会记得,就像他会忘记那一夜告白的约定一样。
就让醒来后的他疑惑和后悔去吧,闻秋决定肇事逃逸,概不对此夜的事故负责。
裴渡第二天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八千块一晚的酒店套房里,床巨大无比,然而旁边已经空了。新风系统孜孜不倦地置换了一夜的旖旎,所有疯狂的痕迹都被抹除一空。
唯独身体里暖洋洋的感受没有消退,满足到好像灵魂都快要融化了。裴渡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脸上缓缓浮现了一个餍足的笑容。那温顺又懒洋洋的样子,像是一只吃饱了草反刍的食草动物。
收拾好离开酒店,他去前台问了一下,发现全部账单都已经被结清了。前台看他的目光很奇异,大概是结合各种线索,怀疑他是被包养的那一个。裴渡但笑不语,假如此刻前台真的问他先生您昨晚是被omega嫖了吗,他也只会微笑着点头说嗯嗯你说得都对。
按照原本的日程,他又去见了安云起,对齐信息,商量下一步的策略。
两人约在了一个钓鱼度假村,安云起戴着一顶草帽,跟个老农民似的坐在小板凳上。钓上来一条就嘀嘀咕咕:“这条肥,给天畅炖鱼汤不错……”
然后他就对着那条鱼触景生情,哀叹连连,一会儿又转过头惆怅地对裴渡说:“你知道吗?农家土灶炖出来的鱼汤特别鲜,汤奶白奶白的,再撒一把香菜……我不会吐鱼刺嘛,天畅就把鱼肚子让给我吃,唉,他对人好的时候是真的好……”
裴渡对他的话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敷衍地嗯了两声。他握着根鱼竿一直在出神,嘴角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安云起觉得十分诡异,鼻子嗅了嗅,嗅到了一丝极淡的酒精味:“你喝酒了?”
“嗯,昨晚喝得比较多。”毕竟是老婆亲手倒的。
“那也该醒酒了啊。”安云起纳闷道,“而且你酒量不是练出来了嘛,千杯不醉不说,也终于不再忘事了,算是给我省了不少心。”
“嗯嗯。”裴渡心情很好地托着腮,望着水面继续出神。
安云起狐疑地拎起他的杆子一看,发现他根本连鱼饵都没装,就上这儿发痴来了,这他妈是扮演姜太公钓鱼,等愿者上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