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全完了,蒋明欣仰天叹了口气,“蒋明欣啊蒋明欣,你他妈真是擅长把什么事都搞砸啊!”
闻秋心中烦乱,不自觉地就坐车到了裴渡家楼下。今天裴渡并没有找他,是他自己要来的。
他在楼下打电话过去询问,裴渡说要晚点回来,让他自己先上去坐。
闻秋的身份早就被录入了大楼系统,畅通无阻地上了楼,他直接刷指纹进了裴渡家,熟练地挂好外套换好鞋,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等裴渡回来的时候,闻秋已经是微醺的状态了,一个人坐在落地窗边的小榻上喝酒。屋内没有开灯,城市的灯光霓虹透进来,为他镀上一层迷离的冷色光晕。
这种回家有人在等的感觉,让裴渡的心微妙地膨胀了一下,他带着笑意走过去,掰起闻秋的下巴,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今天怎么想到要来?”
“来找你还能做什么?”闻秋伸出舌尖在他嘴唇上舔舐了一下,冰块和威士忌恰到好处地构成了刺激。裴渡眯起眼睛,捧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城市的灯火和星空连成一片河流,流淌在这无垠辽阔的虚空,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在窗口做了起来。
不用特意去感知,裴渡就能察觉闻秋的不开心,他今天格外主动,可状态也格外游离。有的时候仿佛是在主动寻求一种痛感,呢喃的爱语接近于挑衅,“用力点……你没吃饭吗?”
裴渡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在闻秋把性变成自虐之前叫了停。他衣衫不整、随意不羁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嘴里叼了根烟,懒洋洋地看向他:“所以到底怎么了?”
闻秋并不想说——难道要他承认,他会为蒋明欣的事生气,大半是因为那画面讽刺般地照射了自己,蒋明欣说得对,他只是正好碰到了裴渡,他所做的事和蒋明欣做的毫无区别。可是在画室的时候他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地露出了鄙夷之色,好像他不曾出卖过□□和灵魂。
裴渡还在等他的答案,闻秋却忽然俯下身,夺走了他嘴里叼着的那支烟,自顾自地抽起来。他的身体仍光裸着,只披了件过大的外套,抽烟的姿势很娴熟,只是眉眼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因为蒋明欣的事?”
闻秋缓慢地眨了下眼:“你知道?”
“学校里有一些风言风语,”裴渡说,“说看到美院教授衣衫不整地从画室出来什么的。”
果然,在公共画室里做这些真的是疯了,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吧……闻秋的眉头深深蹙起,心里又多了份对蒋明欣的担忧。他再没能忍住,还是和裴渡说了白天发生的事,他其实很后悔没有敲门,他宁可没发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