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付我定金,也没说有违约金,”闻秋飞快地说,“再说性同意贯穿性行为的全程,我随时都有说不的权力,你、你不能强迫我做什么的……”
虚张声势地说完这串话,大概是看他的脸色实在可怕,闻秋自己先怂了,双手合十地诚心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寻你开心,我是真的做不到。作为补偿,我给你做了晚饭——”
话未说完,闻秋忽然感到下颚一紧,裴渡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极近地逼视着自己,里面有不悦和不满,也有鄙夷和愤怒。
一瞬间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闻秋身体都吓得缩起来,下意识想护住头脸少挨点打。
“干什么,以为我会打你吗?”裴渡冷笑道,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欠收拾。”
闻秋已经进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裴少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会立刻消失,保证再也不碍你的眼……”
裴渡眯着眼睛打量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omega的喉结在他手心里不安地滑动着,好像一只受惊颤抖的小鸟。自然,他可以轻易地掐死他,就这样把一切都扼杀掉;也可以将他捧在掌心里,轻轻梳理那狼狈的羽毛,让他不再畏惧地依偎在自己的肩头。
不过是一念之间,看着他因惊恐而微微颤动的眼睫,裴渡改了主意。他按着闻秋的肩膀让他坐在餐椅上,“跑什么?坐下。不是做了晚饭赔罪吗?那至少要确认我吃完吧?”
闻秋拿不准他想干什么,只能乖乖坐下,无意间扫到他浴袍下面凸起了一块,顿时心虚得直冒冷汗。
裴渡取了另一个盘子,然后把淋了黑胡椒汁的牛排切成小块,放到另一个盘子里,接着把蔬菜和意面也分了一半过去。
他把盘子放在了闻秋面前,“吃。”
闻秋哪敢吭声,当然是他说什么做什么。哪怕裴渡要他躺盘子里切他的肉,他也只能乖乖照做。
桌上还放着闻秋给他挑的一瓶红酒,只是没开封。裴渡扫了一眼,发现他选的居然极合适,似乎深谙此道。
闻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很有眼力见地取了开瓶器,开了红酒,替他倒了一杯。倒完后,见裴渡还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又灰溜溜地取了第二个杯子,给自己也浅浅地倒了个杯底。
牛排闻起来香气扑鼻,很难想象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烹调好的。裴渡叉起来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叉子,打量着闻秋,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些东西。
“怎么样?好吃吗?”闻秋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吃的话能放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