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真正见识。

虽然这画面他们早就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但真的面对，那种无处不在的耸然感依旧清晰，让他们避无可避。

“也不知道攻击范围已经扩展到哪里……”队伍中有人道。

“王元帅他们不是正在救人？”

众人皆安静。

还在救，就代表攻击还在继续，范围还在扩大。

“走。”李巡没有停留，带头向着前面而去。

穿过街道，往前走出五六十米后，尸体再次出现。

这一次那尸体没有向街道那边被啃得一干二净，上面还带着不少腐肉，那也让味道更加令人作呕。

众人努力不去看残留着的那半颗脑袋脸上还残留着的震惊和恐惧，只集中注意力戒备四周。

越是往前走，越是深入，尸体就越是随处可见。

这座城市和冥界不同，冥界附近早就已经不再住人，冥界遭遇袭击时这边却还人满为患。

从冥界到这边，速度快的异兽最快只需要五个小时，但想要把这整座城市几千万个人在短短五个小时之内全部撤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冥界附近并不只有这一座城市，军区要撤离的绝不止几千万人。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离开城市边缘，正式进入城市。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们已经习惯那恶臭时，拐角处的画面再次震撼人心。

一个偌大的五城商场里，是大量根本来不及撤离的人。

事情发生之后，商场里的人试图封闭商场躲避死亡。

那曾经短暂有效，但商场大门被撞破那瞬间的恐惧和慌乱、绝望也随之更加强烈，即使时隔许多天依旧能够感觉到。

护着孩子的父母，被护在商场更里面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门口主动站出来组成人墙的年轻人……

商场前还有以腐肉为食的异兽。

那些异兽是群体生物，只众人膝盖高，看着像是野猪，有着长长的獠牙。

它们正在一堆血泊的尸体中翻找，有异兽找到，一堆异兽便一哄而上抢夺，附近一片都是它们兴奋的哼哧声。

002.

众人强忍着对那边开上几枪的冲动，从旁边绕过。

越是往里走，越是深入，这样的情况就越是多见。

众人努力去适应，但每次他们才刚刚适应，前方的状况就会再次让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随着他们越往里走，四周的异兽也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偶尔可见，到路上到处都是。

两个多小时后，一群人在前方看见黑狼。

黑狼是群居的生物，城市中的那些黑狼也并不是单独一只，而是百多只的队伍。

那些黑狼在一条街道上徘徊，好几只爪子下还能看见尸体，异兽和人类的尸体。

人类的尸体中不乏新鲜的，那些应该是残留在这城市中没来得及撤离的人。

吃完爪子下的东西，一群黑狼并未停留，快速向着街道另外一侧而去，一边走一边散开来在建筑中穿巡，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一群人从街道远处一栋楼二楼窗口处看去，看清楚那一道道黑色身影，一颗心都下坠。

“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它们在找什么？”

“吃的？”

“之前从冥界中跑出来那么多黑狼，有几只在这里也不奇怪。”

“我怎么觉得它们是在找我们？”

众人都朝着说话的人看去。

“不可能吧，它们又不知道我们在这边？”

“对啊。”

“不。”陈旭敬开口，“不是没有可能，那些黑狼本来就聪明，之前没找到我们，说不定已经猜测到那是调虎林山。”

陈旭敬这猜测众人无法否决，因为那些黑狼确实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