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了很久,前台没再联系她。阿萍等电话等了又等,正想打电话问问的时候,一个从后门溜走的手下打电话来告诉她,所有人都被带走了,包括前台。警车发出的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她茫然地喊着:“为什么我也要上车?” 除了这孩子,剩下的其他人反而比较平静。
那么多人都带走,怎么可能?阿萍说。通风报信的手下说,是真的,这是他亲眼所见,路边开来了好几辆巴士车,一趟趟地把人带走了。酒店已经被隔离带围起来了。家豪不在那里还真是好事。萍姐,现在该怎么办?
等我消息,她说。
阿萍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谭啸龙的电话,她一开口,谭啸龙却马上低声说:“小声点。” 他好像离开了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她刚开了个头,谭啸龙马上说:“按过去的方案进行,不用为了这事联系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阿萍从谭啸龙冷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奇怪的东西。这次和以前可能不一样。于是她说,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她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如果那样的话,她要留下来和谭家同呼吸共命运。
谭啸龙的语气忽然变得不耐烦,他对她说:谭家的事情她不用操心了。她把她自己安置好,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她是自由的,他准许她一去不回,过自己的日子。
阿萍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象,又看看身边玩着手机游戏的家豪,忽然悲从中来地想:如果这一次她不能回来,那她就真的自由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由是什么,以及她要拿自由做什么。但好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她可以照顾的男人。血终归是浓于水的。她把自己当作谭家人,谭啸龙却不在乎这一点。
看着在睡梦中翻来覆去的楼越,谭啸龙等了又等。他希望自己能不去喊醒她,也许她能自己醒来;他又希望她不要醒来。早知道他只有这么多时间,他就是不睡觉也要多陪陪她,这段时间他没闲着,忙着安排各种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急转直下呢?都没有人事先打电话警告他一声。
在她熟睡的几小时里,他好几个场子都陆续遭到了突袭。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不能再等了。
谭啸龙万般无奈,试着用亲吻唤醒楼越,但她只是熟练地在睡梦中抓住他的胳膊,把身体贴在了他身边,含糊不清地说着:“现在不要。” 他只得在她耳边呼唤着,然后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干什么?” 楼越睁开眼,惊讶地看着谭啸龙:“我睡得好好的,这才几点啊?”
“走吧,上车,我带你出去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谭啸龙咧嘴笑着说:“你不是说想去欧洲吗?现在就去。我都准备好了,好不好?你别急,我来帮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