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越耐心地看着她。她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说:“我的名字是……张迎娣。”
咨询室外几个女人聊着天,水喝了一杯接一杯。有的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架上的书,有的摆弄着沙盘里的道具。她们等了又等。一个女人对其他人说:“哎,要不要进去看看,怎么聊这么久。” 孙太太压根儿没必要跟她废话那么多。惠珍交代过,她们每个人进去后,就和她说:自己的老公被小三抢走了,老公还要娶那个贱人。然后问她,自己怎么才能把那个贱人赶走。
如果这个楼越不跟着骂小三,不想出点捍卫家庭的招数来,那她们就指着楼越的鼻子骂她,问她是不是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女人大步走到咨询室门口。助理来不及阻拦,她就拉开了门。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孙太太哭得脸皱成一团,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着,抽出纸巾大声擤鼻涕。
“没事吧你?孙太太,怎么搞的啊?”
张迎娣捂着脸,对门外乱摆着手。楼越起身对门外的女人们耳语一般,低声说:“请耐心等候,尊重他人的隐私。”她关上了门。
女人们面面相觑,助理从自己一直躲着的前台后伸出头来,有些骄傲地说:“我们楼老师很厉害的哦。”
谭啸龙在健身房耗尽了体力后,进了淋浴间冲了个澡。他闭着眼睛揉搓着头发时,想到了她出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她的脸泛着潮红,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恼羞成怒地说:“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区别吗?” 谭啸龙在细密的水柱下闭着眼睛,忍不住笑了。
弟弟谭啸虎之前还暗示过他,说她之所以答应跟他结婚答应得那么爽快,显然是因为,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发现自己怀了孕,自然要跟孩子的爹结婚了。要是没怀孕,她是不太可能答应的。就算他再有钱,她也会掂量掂量,和他谭啸龙这样的男人结婚,究竟能不能过得比跟占彪过得久?
谭啸龙没有和弟弟争辩,说什么这个女人爱他,他能感觉得出来。这种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总有点可笑,谭啸龙想,他只能代表自己,于是他对弟弟坦诚地说:他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女人,离不开她,加上她有了他的孩子,他现在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当然还有那句话:他不能让她为他生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这来之不易的孩子做不得一天的私生子。他必须马上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合法化。